这辈子最难忘的一顿饭是什么?
这辈子最难忘的一顿饭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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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去部队探望侄儿,和他们所长吃的那顿饭,一辈子都难忘。
侄儿在某高原边境哨所当兵,我出差到了该地,顺便去探望侄儿。舟车劳顿,费尽周折,终于到了海拔近5000米的边防哨所,冰天雪地,寒冷刺骨。
当天晚上,哨所所长非常豪爽,说是请我吃大餐,说是大餐,其实就是罐头、方便面、饼干、花生米等,没有大鱼大肉,没有蔬菜、水果。在这空气稀薄、人烟罕见、白雪茫茫的地方,可以理解。
所长开了一瓶竹叶青,端起酒杯很为难说:“条件艰苦,没啥好招待的,感谢你能来这里看望我们,首长喝完,我随意”,我犹豫了一下,酒桌子上,对长辈或者领导敬酒,都会说你随意我干了。可他要求我干他随意,看在侄儿首长的份上,我干了,他真的意思了一下。
整个晚上,都是我干他随意,一瓶酒我喝了八两,他喝了二两,结果我醉得胡言乱语,站立不稳,所长啥事没有。
第二天,所长叫侄儿送我下山,我很生气地对侄儿说,你们所长不厚道,自己不喝酒,要求别人喝完,把我灌醉了。侄儿说他们所长嗜酒如命,酒量特别大,一次可以喝一斤半。
侄儿接着说,昨晚,整个哨所就只有一瓶酒,那瓶酒,他已珍藏几年了,一般的人喝不着,他把您当成尊贵的客人,才拿出来喝了。因为只有一瓶酒,所长害怕你喝不尽兴,只好委屈自己,让你喝好。
听了侄儿一席话,恍然大悟,明白了所长用心良苦,我错怪他了,十分内疚。这是我这辈子,最难忘一次的一顿饭。我是粮农二代,一家之言,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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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舅家,我和妈妈躲在柴房的门后面嚼着冷饭,二舅和他同学在外面喝着茅台,我们像贼似的,轻手轻脚,连牙齿都不敢碰到一块
,那一顿饭我一辈子忘不了。
那是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的第三天,老爸卖了1头牛、2头肥猪、30只老母鸡,学费还是不够。妈妈说去找二舅借1000,老爸一直反对。因为他知道二舅舅是只铁公鸡,从来就只想进没有出。可妈妈还是拿着手电,带上我往二舅家去了。
从我家到二舅家,要走80多分钟,山路崎岖难行。快到他家时,我看到二舅家冒着烟,妈妈打趣地说:“
今天运气好,正好赶上二舅家饭点
”,我也幻想着被二舅表扬夸赞的情形,心里美滋滋的。
二舅的方圆车停在院子里,屋里闹哄哄的,一股浓浓的腊猪脚味迎面扑来,我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这时二舅妈端着一大锅腊猪脚从厨房出来,看到我们后却大步进了客厅。我妈还跟他开了个玩笑:“
他二舅妈不要跑那么快,我看到你那盆里是嘎嘎,我喝口汤就够了”
。我妈就是这种性格,乐观,爱开玩笑。
二舅妈急匆匆地出了客厅,轻轻地把门给带上。细声细语地跟我妈打了个招呼:“稀客呀大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妈说:“就是看见你家烟囱在冒烟,特意来蹭饭吃的”。
二舅妈带着我们从侧门进了屋,安排我们在厨房坐下。一进屋我就看到灶头上放着一盘猪头肉,那是我二舅舅的看家手艺,每年春节他都会给我准备一大盘,真的很过瘾。
二舅妈给我们倒了一杯茶,问我们有没有吃饭,我妈说还没有。这时,我二舅舅在外面敲门,问菜有没有弄好。二舅妈回应了一声,把我们带到了柴房,拉上门就出去了。
我和我妈说,今天是不是不该来,看样子吃肉是不可能了。我妈瞪了我一眼,没说话,一口一口地喝着茶。
过了一会儿,二舅妈轻轻地推开了门,只见她一手端一碗饭,上面插着一双筷子,还有一撮酸菜。她小声地说,今天二舅舅的老同突然来了,饭菜不够,你们先将就吃一下,填饱肚子再说,走这么远肯定饿了。
我感觉她好像很害怕别人知道我们去了她家一样,显得特别谨慎。
我接过碗,是凉的,瞟了一眼老妈,只见她已经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那样子,像极了过年吃肉的情景。我妈一边吃一边夸她的酸菜味道好,二舅妈勉强地笑了笑。
老妈附在二舅妈耳边说:
“我想麻烦他二舅舅一点事情”。
二舅妈一脸蔑视,说想要借钱就明说嘛,说什么客气话,你这些年麻烦还少么?
老妈连连点头,表示感谢,几大口就得把饭吃了个精光,抹了抹嘴,又问:“
他二舅几点能忙完”。
看上去二舅妈有点不耐烦,没有回答,转身拿起扫把扫地去了。
老妈看到我的饭只吃了几口,瞪了我一眼,说“你要是没饿的话,拿给老子吃了”。
二舅妈直起腰,看了我一眼,冷笑道:“他怕我在饭里下毒吧,人家可是大学生,哪吃得下我们这些农夫汗的粗茶淡饭哟。”
我妈连忙跑过去,接过二舅妈手里的扫把,不停地赔礼道歉,说孩子不懂事,可能还不饿。
灰暗的灯光下,老妈卑微的身影仿佛一株枯黄的狗尾巴草,用尽了全力,却还是直不起腰来。
我一口气吃完了那一碗冷饭,老妈也给二舅妈说明了情况,希望她能借我们1000块钱,让我顺利地进入大学。
二舅妈叹一口气说,外面那一桌子的人是二舅的同学,也是来借钱的,他儿子考上了北京名牌大学,还把珍藏好几年的茅台酒过来,就是想找二舅舅能帮他一把,估计又要喝到大半夜了,还不知道对方要借多少钱,二舅妈问我们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听了二舅妈的话,老妈连忙摇头,说太晚了路上害怕,还是早点回去为好。二舅妈带着我们从侧门出来,送我们到了路口,转身回去了。
贵州大山里,上半夜非常静,没有电灯,听不到汽车。夜色下,我们的手电筒格外微弱,仿佛一只萤火虫。
老妈说,平常二舅也不是那种态度,不管我们有什么事,只要老妈去找他,多少也会支持一下,这次怎么可能连人都不见呢,肯定是二舅妈在搞鬼。老妈说,明天要再来一次。
在我的记忆里,二舅也很心痛我,特别是他知道我喜欢吃猪头肉之后,每年春节,都会给我准备一大碗,让我吃个够。按道理,他听到我考上大学的消息,不可能躲着不见。难道说我们是空着手去的么原因?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快到家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赶牛的声音。原来,老爸找到了邻居张叔,跟他商量了一下,以后帮他家干点活,让张叔叔把耕牛借我们用用,张叔答应后,老爸就把家里的耕牛也卖了。
晚上,寨上的老乡都来给我祝贺,有的塞给我20块钱,有的给50块钱,还有一个大爷给了我12.5元……我收下一份份心意,回敬的只有一碗老茶。
大家坐在院子里,喝着老茶,抽着叶子烟,聊着猪、牛、羊和烤烟。
大约10点,路口射来一道手电筒的光,隐约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应声望去,还没看清是谁,老妈说“
好像是你二舅的声音
”。
我连忙起身,只见二舅拄着一根棍子,摇摇晃晃地走来,一大股酒味,我连忙扶他坐下,他却站在院子里啰啰嗦嗦地讲“
MMP,你也不说一声,就准备走了?
”我说没有,要后天才出发。
我看他醉得不轻,赶紧扶他进屋休息,二舅妈说让他在桌子上趴一会就好了。
老爸找来他的军大衣给二舅盖上,又烧了一壶浓茶,说等他醒来再喝。
二舅在桌子上睡着了,二舅妈悄悄地问我妈:“还有吃的没,今天忙了一天还没吃饭”。
我妈赶快烧火,煮了一锅油茶,泡着炒米,给老乡们每人盛了一碗,那场景,特别的暖心。
大约过了1个多小时,老乡们陆续地回去了,二舅也迷迷糊糊地睡醒了,他喝了一碗浓茶,裹了一杆叶子烟,狠狠地抽了几口,那种满足的样子只有抽烟的人才会懂。
他从上衣兜里拿出了一叠钱,一边数一边说:
“这200块钱,是二舅我的一片心意,给你在路上买水喝,这1000块钱先借给你,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再还我。
”
二舅说,白天他同学也是去找他借钱,但是他们家不缺钱,只不过是他同学爱打牌,所以不想借给他。看到我们去了,只能是躲着不见,免得他们说借一个不借一个,引起误会,伤了和气。
二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你小子算是有出血了,这几年妈妈没有白辛苦。不过困难才刚刚开始,等你走出这个山谷进入社会,你会发现这一辈子很不容易,既要保持交朋结友的圆滑,还要言而有信方正,为人处事的学问一点也不比你高考简单,好好努力吧。
时间一晃,我离开大学已经15年了,前年见到二舅时,他已经年过60,满头白发。看到那栋摇摇欲坠的老木房,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想起跟老妈在门后吃冷饭的场景,正如二舅所说,为人处世之道不亚于当年的高考。
总结:
小时候,天真地认为,只要对方有钱、过得比我们好,他就应该理所当然地帮助我们,如果不愿意帮就是敌人,那是多么自私的想法呀。
出了社会,有了家庭和朋友,才能体会到20年前的那一顿饭,真的是意味深长。
二舅既要维护同学关系,又要顾及姐弟感情,还要确保家庭和睦。为人处事之道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而是需要我们自己去经历,去感受,去体验生活的不容易,这又何尝不是我们成年后的烦恼呢?
愿正在前行的你,早一天遇到生命中的贵人,既能吃饱,又能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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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辈子令我最难忘的就是这顿饭了。在此,先提醒男同胞们,无论如何也不要与老大妈们一起上桌吃饭;否则,你这一辈子心里装不了多少难忘的事。
那年,我11岁,放午学回来,家里冷锅冷灶的。原因是寨子里有户人家办酒,在家的人都去帮忙吃酒了。我放下书包,汗水都来不及擦洗,便兴冲冲的向办酒的人家狂奔。因为吃了饭还要赶下午的课。
此时,客人已经吃好了午饭,他们散坐在一旁聊天。唯有一桌席全是寨子里的老大妈,她们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见我一冒头,她们见我尤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股劲的喊我过去吃饭。有位老大妈差不多离开板櫈要来拉我。
当地的酒席是这样的,八个人围一张桌子,途中差一人都不能上菜,等坐满八个人之后才能开席。原来,老大妈们对我如此热情,待我像贵宾,目的就是为了能开饭。当我与其中一位老大妈坐下来的时候,环视其中的七个人,尽是老大妈,我心底不由窃喜。
过去很少吃到肉,自己正在长身体,猜测老大妈们吃饭的时候文秀,不会五抢虐夺,这下自己可以多吃上几片肉了。因为当时的酒席,只有六菜一汤,全肉碗就是当地蒸的肥肉扣,共16片肉,每人只能吃上两片。余下的就是杂菜,有几盘偶尔看得到丁点肉星。
我盘算之际,终于上菜了。菜没上结束,不知老大妈们何时准备的武器——菜叶子,一张张摊开摆在了自己的面前。我还揣摸着老大妈们用来干啥?她们已经向扣肉进功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说得太对了,挨着肉碗的大妈,一筷子戳去就是三、四片肉。稍隔远的大妈不甘示弱,把夹着肉的筷子用筷子摁住,夹住了扒,被扒了又去摁。一夹一摁一扒,成了人肉大战。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更说得精辟。正当几位大妈还在为扣肉酣战的时候,坐在离扣肉最远的、一直不动声色的一位大妈,“倏”的一下站立起来,眨眼之间,余下的扣肉连碗飞到了这位大妈面前,并将肉包在早已摊开的菜叶中。速度之快令我咋舌,也把抢肉的几个大妈楞住了,她们夹肉的筷子,在空中停留了好几秒钟,这时才悻悻然的收回筷子。
余下的几个杂菜的命运,与扣肉是一样的,只是争夺战稍微缓和一些。大妈们各自包好她们的“战利品”之后,才开始吃饭。这顿饭哪像吃饭,简直像一只只肌肠辘辘的鳄鱼,在追逐一只进入领地的羔羊,混战场面惨不忍睹。
这时,大妈们心满意足后才发现还有我。挨我坐的大妈对我说:“小伙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用辣子水泡饭吃”。旁边有位大妈把话接上:“小伙子,你还小,吃的日子在后头”。我就在这几位大妈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中,用剩下的汤水就着饭吃完了这顿饭。
事后,我一直纳闷,这几位大妈的套路为何这么深?对小伙子为何如此善变。没开席之前待我如贵宾,开席之中把我当个屁,完席之后又把我当成人来“安慰”。唉!想这些干嘛?就当“吃一堑,长一智”,今后不与大妈们上一桌吃饭就行了。
这顿饭虽然过去了几十年,但至今却令我难忘!最耿耿于怀的是,当时盘算着和大妈们坐一桌吃饭,能多吃上几片扣肉,到头来连自己的两片扣肉都没有沾上嘴边。
想明白了,便悟出了一个道理——人啊不能有贪念之心。否则,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把自己的老本都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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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一顿饭竟然就是一盘普通的饺子。
我是一个辽宁的姑娘,嫁给了一个四川的男人,当年结婚虽有些草率,但是却从未后悔过。
十几年前,那会儿还没满22周岁,没想过什么远嫁,也没想过婚后跟婆家是否能处的来,甚至都没想过婚后能不能适应婆家的习惯,习俗等等,更没想过什么南北差异。
我们是裸婚,两个人在一起六七个月,觉得再处下去也是这么回事,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要么换人,要么还是要结婚,索性先结了再说吧。
决定结婚的时候,我还没有见过公婆,更没有去过四川,甚至一直到我们结婚宴请同事和朋友之前,我才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在那之前,我的眼里只有他,并未真的关心过他的家庭问题,我们在北京相识,婚后也一直在北京工作。
婚后的第一个春节,是我们结婚半年后了,那是我第一次到南方,第一次感受到南方的冬天,第一次见识了比东北的冷更让人窒息的冷,无处躲藏的寒意随时都在我身上。
气候不适应,饮食差异大,语言不通,脾气秉性什么都不清楚,我有些懵了,虽然我老公极力的维护我,保护我,尽量一直都在我身旁,婆婆和小叔子两口子也尽量的包容我,迁就我,可我还是觉得一切都很陌生。
这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我和婆家人之间也需要一个磨合的过程,这个过程,我不能什么都躲在老公的背后,常在路上走,总有落单的时候。
我虽有一个不太言语,话少的婆婆,可我还有一个从一进门就给我下马威的嘴碎的公公呢。我娘家离那两千多公里呢,况且就算是在隔壁,自己的事儿,我还是喜欢自己解决。
公公的下马威从做饭开始。
进家门之前,我们在路上晃荡了差不多30个小时,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了,我又冷又饿,那时候婆婆家那里还没修路呢,好长一段都是泥巴路,小路的两边还有大河,潮湿,阴冷,特别不舒服。
到家后,公公婆婆吃完晚饭了,没有留饭,我俩煮了面,吃面的时候,我问老公,你爸妈是不是不喜欢我?他说不是,是没拿我当外人。
我姑且当他说的是真话吧,喜不喜欢的,我也来了,就算不喜欢又能咋的?我也得吃饱饭啊。
第二天一大早,公公早早的敲我们房门,喊我起来做饭。我看了我老公一眼,老公说,做不了,还没缓过劲儿来呢。
第一次下马威没能成功,公公没有说什么,当然他不会那么轻言放弃的。
那天我和我老公在择菜的时候,公公坐在我们对面,我们聊天说起过年的习俗,公公说,他们北方吃的那个饺子可真难吃,他们还要吃。
我老公说,你别这么说话,人家咱觉得咱南方的大米没有北方的好吃呢。公公说,不是滴,南方的就是好吃!
我心想,这老头是非得要把我彻底打压住才行啊,若是这次被他拿住,那岂不是我以后到了婆家,就要告别的的饺子了?
我说,那我包饺子你吃不吃?他说不吃,我说好,明天我就包,今天锅里的剩饭都给你留着。
第二天我就开始和面,剁馅儿,包饺子,擀面杖和案板还有面粉,都是之前我老公陪我去买的,我说想吃的就跟我一起包,不想吃的,自己做饭做菜去。
结果婆婆和妯娌一直跟我一起包,我老公和小叔子也是在打下手,跟着忙活,婆婆她们都不太会包,但是好歹也都把馅儿包在了皮里面。
公公见我们大家一起包饺子,很是生气,摔摔打打的,气哼哼的,后来我问他要不要吃,要是吃,我们就多包一些,要是不吃,我们包够我们吃的就不包了。
公公说,生的怎么吃?我说要吃熟的,就烧水去,我们再多包一些,给他的份儿也包出来。公公还是气哼哼的去烧了水,不过我也很明确的表达了我的意思,我问他,我要包饺子,他是不是不乐意?他说他哪有不乐意了?我说你不乐意也没关系,我乐意,我喜欢吃。
那顿饭,大家都吃的饺子,公公吃的最多,怕有的人吃不惯,单独准备的饭菜,都没人怎么动,煮了两大锅的饺子,都吃的差不多了。
从此,我包的饺子,在婆家的地位得到了认证,我爱吃饺子,也被他们所接受和认可。
自那之后,我们每次回去的时候,公公婆婆都会准备一些包饺子的材料,婆婆会留出来包饺子的肉馅儿和菜,公公也会提前买出来包饺子用的面粉。
再后来,那边修了路,去县城也方便了很多,公公买了一个电三轮,小叔子也买了小汽车,他们会时不时的在家买点饺子皮自己包,因为和面擀皮的技术,始终都没有被他们学会,我当初买的那个擀面杖也只有每次我回去的时候才能重见天日。
有一次我们带着大宝回去的时候,公公婆婆一直接到河对面,在往家走的路上,老公问公公婆婆,家里有饭吗?我们都饿了,公公说,有啊,我和你妈给你们包了饺子滴。
我好意外,那是第一次,我们到家的时候,公公婆婆把饺子包好了,他们买的饺子皮,俩人在家里包了一下午才包好的,我很感激他们,不论包的好与不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到家后,老公去厨房看了一眼就傻眼了,说这还咋吃啊?南方没有像北方放饺子用的盖帘,他们是用筲箕装的饺子,一种扁形的竹筐,饺子是摞成摞的,一堆。
我说没事,咱煮汤饺吃,一样的,那顿饺子很特殊,也很好吃,不过这还不是我说的最难忘的一顿饭。
真正让我最难忘的,是我生二宝那年的那顿饺子。
我家二宝的预产期是正月初四,但是由于头胎是剖腹产,怀二胎的时候又有妊娠糖尿病,还是高龄产妇了,医生说,若是能把血糖控制好,最迟在38+3的时候,就要给我做剖宫产手术了,否则怕我的子宫之前的伤口那里承受不住。
公公婆婆是刚一进腊月就来了,大宝还没有放寒假,他们主要是照顾大宝的时候多一些,我的情况也还算稳定,每天饮食严格控制,一日三餐都要单独做,单独吃,每天加餐也是限制种类,限制量,三餐饭后都要严格运动半小时以上,好在血糖一直控制在正常值范围内。
医生说控制血糖,所有带馅儿的都不要吃,我就一直忌口,很多东西都不能吃,饮食很清淡,少油少糖少盐,水果只能吃黄瓜和西红柿。
公公婆婆看的很着急,说哪个孕妇可能都比我过的要好,公公说要不吃鱼头试试吧,他专门去买了好多鱼头回来,炖了一锅,尽量做的清淡点,很好吃,我吃了不少,放下筷子,马上起身出去遛弯,遛了四十分钟回来,等到测餐后两小时血糖的时候,不高,说明鱼头安全,公公继续买,继续炖,吃的我实在吃不下去了为止。
后来公公还做了咸烧白,就是梅菜扣肉,这个菜一直是我的最爱,公公做的也好吃,味道很合我的胃口,但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看着就不安全的,但是太诱人了,我第一顿吃的时候,试着吃三片,吃完马上遛弯,饭后两小时血糖正常。
之后就每天给我吃一顿,一顿三四片,我夹完,再给我大宝夹点,公公就把盘子端走了,别人就都免了吧。
可能是那肉蒸的特别软烂,油脂都已经被蒸出去了吧,既解了我的馋,又没把血糖蹿上去。
距离医生说的38+3没几天了,我想吃饺子了,从忌口之后就我爸去看我的时候给我带过去一次,我馋家里的酸菜馅儿饺子,我爸从辽宁去看我的时候,我弟弟和弟媳妇他们特意给我包了不少呢。
可惜,我一顿就吃了两个,一样的遛弯,餐后两小时血糖还是蹿的老高,那么多饺子,都被我老公和大宝吃了。
我说我想包顿饺子吃,反正也没几天了,算算日子,手术应该是在年前腊月二十五六那样,那过年的那顿饺子,我怕是吃不上了,因为他们都不太会和面,更不会擀皮。
我挺着大肚子擀的饺子皮,我那会儿就想吃自己家包的这个饺子,跟买的皮和买的速冻饺子不一样。当然血糖没有意外的窜高,高了那一顿,嘴也老实了,心也老实了。
腊月二十六,二宝出生,伤口恢复的还算可以,但是因为我是高龄加高危,医生一直把我留到大年三十的早上才让我出院。
大年三十的早上,办了出院手续,公公婆婆和大宝都去医院接我们回家,到家第一顿饭,是婆婆煮的加了米泡的醪糟红糖鸡蛋,说是他们老家的习俗,坐月子是要吃个那个东西的。
醪糟是婆婆自己做的,红糖是他们从四川带到北京的老红糖,鸡蛋是他们从老家带的土鸡蛋,我觉得已经很知足了,比起十年前生大宝的时候,好太多太多了,那会儿是我们彼此之间都不熟悉,感情也没处到那个程度。
吃完后我就躺下了,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才起来,公公和老公提前置办了一些年货,他们想吃什么就自己做吧,我一个产妇,啥心都不操了。
可是到晚饭的时候,老公端进来一盘饺子,猪肉芹菜馅儿的,是自己和面,自己擀皮,自己包的,一个破的都没有,味道也特别好吃,大宝还特意跑到房间里陪我一起吃。
大宝说,妈妈这顿饺子简直好吃到想哭。我跟她的感觉一样。
三个四川人,都是从来没和过面,没擀过皮的人,我不知道这顿饺子他们是怎么包出来的,大宝说,是爷爷奶奶和爸爸一起弄的。
真的特别香特别好吃的一盘饺子,比啥时候吃的饺子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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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的奶奶虽然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对我也挺好,可因为一些事情我始终不怎么喜欢她。有一次她说想我女儿了,于是老公就把她从老家接到了我家里来,她在我家住了挺长时间都不提走,后来她给我们做了一顿饭,这顿饭让我终身难忘。
我老公从小是跟着他爷爷奶奶长大的,在他的心目中,爷爷奶奶就是他的爸爸妈妈,而我公婆对他而言只能算得上是熟悉的陌生人。
我第一次见到我老公的奶奶,是在我和老公订婚的时候。她拄着一根拐杖,我老公在一旁搀扶着她,她慢慢地朝我走过来。我远远地看着她,看着这个腰弯成了差不多九十度的老人,心里默默地想:这是我老公最敬爱的人,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爱戴她。
她走近后,握着我的手,开心地说不出话来,一边笑一边端详我,说我太瘦了,让我一定要多吃饭。然后她递给我一个红包,说这个东西她留了几十年了,就留着给孙媳妇呢,这下终于可以交给我了。我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五块银元。
慈祥、和蔼可亲,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可不知道为什么,见了她几次后,我对这个慈眉善目的奶奶却谈不上喜欢,可能是因为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说他们村谁家的小伙子娶的媳妇又能干、又漂亮,这给我一种她对我不怎么满意、认为我配不上她孙子的感觉。
特别是在我和老公结完婚,我生下了女儿之后,我甚至开始对她隐隐地有些厌烦了,这源于她的重男轻女。
她听说我生了个女儿,很是伤心和失落,虽然对我女儿很疼爱,可我女儿刚刚一岁,她就开始催我们要二胎,说白了,她就是想让我再生个儿子。还好我老公并不是一个愚孝之人,他没有事事听老人的,在要二胎这件事上,他还是很尊重我的。
这让我对她越来越反感。每次回一趟老家,回来后我都会念叨上好几天,我总是在老公面前抱怨:要不要二胎是我们俩的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爸妈都没说什么,她一个做太奶奶的,整天瞎操这么多心干吗?
每当这时候老公都是安抚我,让我不要理会她,她想说什么就说,至于我们做不做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我越来越不愿跟着老公回老家了,就算回去,也很少和她说话,有时候她自言自语地絮絮叨叨上半天,看我不理她,她也就不说话了。虽然有时候看着她走路颤颤巍巍的也挺可怜,可又在心里暗暗地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女儿三岁那年,临近春节的时候,女儿突然发起了高烧,所以那年春节我们没有回老家过年。我们已经四五个月没回过老公的老家了,女儿那段时间经常生病,十天半个月的就会发一次烧,我都差点崩溃了。
等女儿好了之后,我老公的公司也开始上班了,所以就暂定等清明假期的时候再回去。可刚过完正月十五,老公的奶奶就打电话来说她想孩子,想来我们家。我是不想让她来我们家的,她那么大年纪了,来到也不能帮我做饭或是打扫家务,我本身全职在家带女儿已经很累了,她来的话我还得再照顾她。
可我老公却挺想让她过来的。因为她年纪大了,走路不怎么方便,没法一个人坐车,老公就想和公司请一天假,开车回老家把她接过来。
我给老公说:那你还不如和公司请上两天假,我和闺女跟着你一起回去,在你老家呆一晚上,第二天我们接着回来,这样你奶奶就不用过来了。
可我老公说:我还是回家把她接过来吧,自从咱买了这个房子,她还没来过呢,她这么大年纪了,估计这辈子也就只能来这一趟了。
老公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不情愿地答应了。
老公的奶奶来了之后住在我们家的次卧,她可能是怕打扰我们,走起路来总是小心翼翼、悄无声息的,有时候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来到了我身边,我一抬头看到她,难免会吓我一跳。
其实她来到我们家之后,并没有给我添多少麻烦,只是炒菜会比以前多炒一点,给女儿切水果的时候顺便也给她切一些,其余的都不用我操心。她脱下来的衣服我顺手就扔在洗衣机里洗了,洗刷、吃饭、喝水她都可以自理。白天我带闺女出去玩的时候,她就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最多跑到阳台上,透过窗户看看外面。
她想出去,但是又不敢出去,原因是她走起路来实在是太慢、太不方便了。老公陪她出去过一次,坐电梯下去后,走了没有二十米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那次他们在外面将近一个小时,只绕着我家单元楼走了一圈,这一圈她停下来歇了五次。可能是怕给我们添麻烦,从那次之后,她说什么都不再下去了。
虽然她没给我添多少麻烦,可我仍然对她有些抱怨和嫌弃。我嫌她上卫生间的时候不知道关门,大小便的时候不知道冲厕所,嫌她对我带孩子指手画脚,更嫌她老在我女儿面前问我女儿想不想让妈妈再给她生一个小弟弟。
我做梦都想让她赶快走,可她偏偏就是不提走的事,我心里非常着急和焦虑,所以对她的态度也一天比一天冷淡。
老公的奶奶在我们家一住就是半个月,就在这时候,我爸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我老家的一个奶奶去世了。这个奶奶是我爸的亲婶子,我是理应回去的。按理说我老公也是应该和我一起回去的,可因为他奶奶在这边,我们不能扔下他一个人在家,所以我决定自己带着女儿回去。
老公的奶奶知道后劝我老公和我一起回去,一方面是她不放心我独自一人带着女儿乘车,另一方面是她觉得这种事情我老公应该陪我一起回去。
我那个奶奶第二天发丧,我们回去的话,至少也要第二天下午才能回来。老公给他奶奶说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奶奶说:我身体这么好,你们就回去呆一晚上,对我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呀。
我说:睡觉什么的我们都不担心,主要担心你吃饭。
奶奶说:吃饭你们也不用担心,家里有面条有鸡蛋的,我饿了自己煮面条吃就可以。
然后她对着老公说:这事你得去,按说你爸妈也得去,可咱两家离的远,你爸妈没法过去,你就代表你爸妈去吧。
老公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我们是下午走的,奶奶要一个人在家吃三顿饭,我们给她说冰箱里有面条、鸡蛋和牛奶,她先凑合吃几顿,等我们回来再好好炒菜做饭给她吃。
交待完之后我和老公就带着女儿一起回了我家。第二天等葬礼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本来还要一起去饭店吃饭,可因为老公放心不下他奶奶,所以我们饭也没吃就开车往回赶了。
即便如此,等我们到家都快晚上八点钟了,天都已经黑透了。老公怕奶奶担心,所以路上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她说我们正在往回赶。她让我们不用着急,还给我们说她在家里一切都很好。
我们一进家门就闻到了一阵饭菜香,我们都已经饿了一天了,女儿在路上还吃了点零食,我和老公一天下来除了水,真是一口饭都没吃,闻到饭菜味我们更饿了。再看饭桌上,竟然摆了四个菜,老公的奶奶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正在打盹呢。
四个菜,一个炖排骨,一个炒菜花,一个炒土豆丝,还有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奶奶听到我们的走路声也醒了,她看到我们惊喜地说:你们回来了呀,饿了吧,快洗洗手来吃饭。
我们忍不住好奇地问她从哪里弄得菜,她说菜都是她自己做的,她说:我自己在家呆着没事,就上午推着小车出去买了点排骨和菜回来,下午睡觉起来就开始准备,一直到快七点了才做好,现在菜都凉了,你们快来吃。
老公的奶奶本身身高就不高,腰又弯的厉害,正常情况下虽然能够到我家的灶台,但是炒起菜来肯定很费劲。
我说:你怎么炒的菜啊?
奶奶说:我太矮了,炒菜的时候用铲子翻菜不得劲,我就拖了把凳子过去,跪在凳子上炒的菜。
老公忍不住责备她:你也太大胆了,你万一从凳子上摔下来怎么办,你忘了你的腰是怎么成这样的了。
老公奶奶的腰之所以弯的这么厉害,就是在她年轻的时候不小心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摔到了腰,从那之后腰就不好了。
老公的奶奶说:我心里有数,我站的很稳,我还不是担心你们饿吗……
我一边吃着饭,一边在脑海里忍不住的想:菜市场虽然离我们小区门口不足二百米,可从我们小区出去到菜市场买了菜,这一来一回怎么也要一千米,走几步就要休息一会的奶奶,这一路上不知道到底停下来歇了多少次。回来她又洗菜、跪在凳子上炒菜……我不敢再想,一想就忍不住的想流泪。
我虽然很饿,可那顿饭我却吃得食不知味,老公也很沉默,估计他心里也不太好受,只有奶奶和我闺女,两个人时不时的传来几声欢声笑语,我听在耳朵里,心里觉得异常羞愧和难受。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也自我反省了很长一段时间,老公的奶奶虽然有些重男轻女,经常催我们生二胎,可她对我女儿也是真心疼爱的,隔上一段时间不见我女儿,就会想得哭。她对我也没得说,每次见了我都会对我嘘寒问暖,虽然我已经快一百二十斤了,可她还是嫌我瘦,总是叮嘱我让我多吃点。
可我呢?我又是怎么对她的呢?总是嫌她烦,还总是对她爱搭不理的,想起来我就愧疚和不安。
从那天开始,我对老公的奶奶,态度转变了很多,她絮叨的时候,我不再对她置之不理,而是附和着她陪她聊聊天,她提起来这胎这件事的时候,我也没了之前的反感,而是耐心地给她解释,等我和老公有条件了我们会考虑的。
奶奶又在我们家住了一周,然后就提出来要回老家,我们留她再多住一段时间,她笑着说:我住不下去了,住在楼上天天憋屈死了,哪有咱乡下好呀,要不是因为想和孩子多呆几天,我连三天都住不下去。我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以后也不可能再来了,你们俩一定要好好把日子过好,这样我在老家也就放心了。
老公送奶奶回去的时候说奶奶在路上哭了很长时间,我听了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现在每次提起老公的奶奶我都会想起她为我们做得那四个菜,想象着她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去菜市场买菜还有跪在凳子上给我们炒菜的模样,那顿饭也成了我长这么大以来吃过的最难忘的一顿饭。
从这件事上,我得到了很多感悟:
1、老人们可能都会爱唠叨上几句,但他们也是在真心实意的为我们着想。
老人正是因为心理空虚,所以见了我们之后就格外的想和我们说说话、聊聊天,他们有时候可能会说一些我们不太爱听的话,可他们也确确实实是在为我们着想。
老公的奶奶虽然有些重男轻女,但她催着我们生二胎不仅仅是想让我生个男孩,还想在我们老的时候,能多一个子女照顾我们。老人的一些心思其实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有时候可能因为我们内心过于敏感,而歪曲了他们的意思。
2、隔辈疼是真的疼,爷爷奶奶对孙子孙女的疼爱可能会超过父母对孩子的疼爱。
有的爷爷奶奶对孙子孙女的疼爱一点也不逊于父母对孩子的疼爱,可能是爱屋及乌的原因,有的太爷爷、太奶奶对重孙子、重孙女的爱,让人看了就不免有些感动。所以,在面对这种老人的时候,冲着他们对我们孩子的极度疼爱,我们也要多给予他们一些理解和包容。
3、对老人多一点关怀和耐心,多给予老人一些陪伴。
人的生命是脆弱的,老人更是如此。我们今天还能陪着他们说话聊天,很可能明天他们就再也张不开口了。我们今天还能陪着他们散步买东西,很可能明天他们就无法行走、余生只能从床上度过了。所以,趁着他们还健在,我们一定要多陪陪他们,多关心一下他们,不要等他们不在了,我们再后悔莫及。
最后希望天下所有善良、可爱的老人都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同时也希望我们做晚辈的,在老人去世后,我们的内心都能少一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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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同学的外婆家吃饭,结果被赶了出来,这次屈辱的经历让我终生难忘。当年,我在南方一座一线城市上大学,每年暑假结束的时候,从我们这里都要坐上好几天的火车,才能回到学校。在我们大学同学当中,有一个女同学的父母是南方这座城市来的支边青年,往往在返校的时候,我和这个同学都会搭伴同路。而她外婆的家就在这座南方城市的火车站附近。那时候生活条件差,人们都在为一日三餐而努力奋斗。记的是上大二的下半学期,那次暑假后,我依旧和那位同学一起上了火车返回学校。在火车上,那位同学告诉我,下了火车她要带我去她外婆家一趟,因为她的父母带了一些我们这里的土特产等一大包东西给她外婆,而且在我们出发前,她的父母已经通知了外婆的家人。听她这么一说,刚开始我就有点迟疑,因为,通过在那座城市上了两年的学,给我一个不好的印象就是那里的人非常排外,特别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对我们这些外地人,尤其是从西北边远贫困地区来的人,从心眼里就看不起,有时候在大街上问个路,碰到当地年纪小的人还好些,他们还会搭理人,如果碰到一些年纪大了的人,他们有时候理都不理你,更恶劣的是,有些年纪大的人还会故意给你指错方向,让你跑冤枉路。所以,我对当地人确实有些忌惮,能不和他们打交道就尽量不和他们打交道。在学校里也一样,我们学校里也有许多当地的同学,这些同学对人都非常小气,当时我是班长,每一次收班费的时候,都是当地这几个同学拖着不交,他们总是找各种借口能晚交一天就晚交一天。而且他们几个还抱团在一起,很少和我们这些外地考进来的同学交往,表现出极端的地域优越感。看到我犹豫不决,与我同路的女同学对我说:你不要有顾虑,这次算你帮我的忙,这么大一包东西我拎不动,你就帮我拿到外婆家,外婆一看这么多礼物,会做顿好吃的招待我们的。也许在火车上这几天,我都是吃着干馕就着咸菜度过来的,肚子里的油水确实少了。听同学这么一说,我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桌热腾腾有鱼有肉的饭菜,不由得我偷偷地咽下几口涎水。下了火车,为了省钱,我俩连公共汽车都舍不得坐,我除了自己的行李外,还拎着同学的那一大包东西往她外婆家里走。虽说,她外婆家就在火车站附近,但东拐西拐的也走了有四五站的路,等到来到她外婆家门口,我已经累得是腰酸背痛。同学上去叫门,不一会一个又瘦又小的老太太打开了门,当她看到她外孙女还带着一个陌生人的时候,刚刚还满脸的笑容一扫而光,她很不高兴地说着我的那位女同学:你怎么把外人往家里领,我只准备了你一个人的饭,我可没有多余的饭给外人吃。虽然老太太说的是当地话,但我在这里上了两年的学,完全可以听得懂。当时一股屈辱涌上了我的心头,我把那一包东西往地下一扔,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任凭那位女同学在背后拼命喊我,自此以后,我再也没有与那位女同学同路回过家。后来,我大学毕业回到家乡工作,有一年,我出差又来到这座城市。随着社会的进步,这座城市发展的很快,大批的外地人在这里工作生活,这里已经成了一座包容性很强的城市。而那位老太太为了一顿饭给我的屈辱,我就当是贫穷惹得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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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抽根烟,我把新买的中华递给女朋友他爸,恭敬地说道。呵呵,你一个装修的抽这么好?我的心刺痛了一下。我知道这是第一次来女友家,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来,因为我能感觉到他爸看不起我,不喜欢我。
前两年谈了一个惠州淡水本地的女朋友。我们感情很好,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女友让我跟她去她家吃饭。
我听她说他爸爱抽烟还好酒,因为第一次去人家家里吃饭,第一次见对方父母,我特别重视。买了两瓶xo跟两条中华,还有些水果啥的花了好几千。
因为她家在农村,还没征收,所以房子比较老旧,才两层。他爸妈没工作,在家打理果园跟鱼塘啥的。
我跟女友一进门就看到了他爸,在客厅坐着喝茶。她妈妈听到我们的声音,从厨房出来,系着围裙,很显然正在做菜,寒暄了一下,女友被她妈妈叫去厨房帮忙,我也想去,但是女友让我在客厅陪她爸喝茶。
第一次见面,难免有些尴尬,不知道说啥,我摸出口袋里新买的中华,给女友她爸递烟。他爸接过,然后意味深长的笑道:呵呵,中华呀,你们搞装修的抽的这么好?
我有点尴尬的说:刚买的,平时很少抽烟。他看我站着,然后端了一杯茶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说坐吧。经过他邀请,我这才敢坐下。
他问我,听阿妹说,你老家是五华的。我说:是的,叔叔有去过我老家吗?他说:没去过,太远了,交通也不方便。我心一紧,知道他话里有话。就说:现在高速那些开通了,两三个钟就到,而且现在我们那变化也挺大的,有机会来我们那边玩哈。他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我捧起茶喝了一口,为了避免尴尬,故意找话题,我说:叔叔平时应该很忙吧,我看你外面养了那么多鸡鸭,种了那么多菜。他说:还好,习惯了。我说:叔叔这个茶叶哪里买的,很好喝。他瞥了我一眼:自己种的,不是什么好茶。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找话题了,又给他递了一根烟,然后自己为了避免尴尬也抽了一根。好在没过多久,女友跟她妈终于做好饭菜,叫我们过去吃饭,我这才长吁一口气,总算解脱了。
菜很多,很丰富,有鱼有鸡有鸭,都是他们自己家养的。可是我却没什么胃口,女友妈妈还好,挺和蔼,一直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他爸则一直默默吃饭,我拿起带来的洋酒要给他倒酒,他说下午还要去干活,不想喝。女友没注意到我的尴尬,你等下不用开车,还喝什么酒,我笑了笑坐了下来,听他们三个聊家常。没有人像电视上演的一样,女儿带男朋友第一次来家里吃饭时的查户口模式。反倒一直在聊征收的事,就说他们家的地被什么公司看中了,好像要搞什么旅游区还是生态园,赔的很少,不知道卖不卖好啥的,我全程插不进话,我感觉这是我这辈子吃的嘴难受最尴尬的一顿饭,
离开的时候,我拿出包好的红包给女友爸妈,她爸妈坚决不收。我了解过这边的风俗,按这边的风俗,如果对方父母收了你的红包,证明是接受你。如果他们不收,那估计这事就呵呵了。
后面也不出意料,女友开始对我越来越冷淡,但是一直没提分手。分手还是我主动提的,她也同意,她说对不起,我爸妈不想我嫁那么远,他们说你们那边很山,而且你搞装修的也没什么前途。我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虽然表面没异样,可是我仿佛看到心里再滴血。其实从去到他家跟他爸一接触后,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了。那次是我第一次去她家,估计也是最后一次去他家。只是我还一直抱有幻想,我幻想女友会不顾父母反对,跟我在一起,看来,我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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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久仰藏区的我随母亲上青海探望父亲。
父亲在一个国营农场当医生,负责全队三百余人的医疗工作。
常有藏族同胞上门求医,藏民有时骑一匹马来请,有时骑一匹、牵一匹来请,牵的一匹供医生骑,他们可能不知道,其实不用备马,职工队里也有马,也有牛,队长们都很支持,备马、出诊、免收一切医药费用都是约定成俗的事。
有一次,藏民叔叔和我同乘一匹马,父亲骑着场里的马,上牧区治病去了。
进入帐篷,病人是个七、八岁的小故娘,父亲打开药箱,问诊、量体温、煮针消毒、打针、配西药、包药,嘱咐一番
终于好了。
主人端上来刚煮好的羊排,虽然是清汤未见佐料,吃在口中也清香无比。主人取一勺曲拉(牛奶提取物)倒入碗里,取一勺酥油(牛奶提取物)倒入碗里,取一勺炒面(青稞)倒入碗里,客人左手各端各的碗,右手用三个指头搅状,不要让酥油沾在手指上就成功了,和馒头吃法一样。
热腾腾的奶茶又端上来了,牛奶煮茶叶,四川产的机制茶砖,名符其实的奶茶,主人说沒有茶叶喝不进去,可能祛油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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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辽阔的青藏高原,各民族人民亲如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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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顿午餐,外公对我冷嘲热讽,那顿饭我吃到一半,扔下筷子转身就走,此后三年没有再去过外公家。直到妈妈开解,妹妹的陪伴,我才再次踏入外公家大门。
家境困窘
我爸爸家很贫困,当年被评为贫下中农,所以爸爸他们几兄弟结婚成家都是靠自己。而我妈家在城里,家庭条件算得上比较好的,却看上了家徒四壁的爸爸。
妈妈不顾外公外婆的反对,毅然嫁给我爸,从此两人开始辛苦地赚钱养家。但是在当时赚钱并不容易,他们只好离开家乡去外地打工,做生意,我成为一名在留守儿童。
父母把我和妹妹托给奶奶照顾,每个月给奶奶寄生活费,奶奶不仅照顾我和妹妹,还照顾大伯家的两个孩子,以及叔叔家两个弟弟,于是我们6个孩子和一位老人共同生活。
虽然我父亲和叔伯每月都有生活费寄回家,但我们的生活条件并不好,常常就是用咸蛋下饭,或是吃奶奶种的菜。想吃鱼吃肉的话,一个月或是一个半月才能吃上一次。
我们大家都很渴望吃肉那天的到来,每到吃肉的时候,大家都会抢着碗里的肉吃,害怕吃慢一点就被别人抢走了。日子过得虽然很辛苦,但兄弟姐妹很多,大家也觉得很开心,我在这样的环境下慢慢长大。
到了二三年级的时候,我已经懂得坐公交,也认识去外公家的路,妈妈就会打电话让我带着妹妹去外公家走走,看看外公外婆,我在那个时学会独自一人去外公家。
然后到了周末,我就会带着妹妹坐上村镇公交去外公家,外婆对我和妹妹很好,每次去她们家,外婆总会给我做一些好吃的东西,让我们改善生活。
外公的偏心
刚开始我和妹妹去外公家,外婆对我们很好,外公没有说什么,看见我们吃饭狼吞虎咽的样子,他觉得我和妹妹在奶奶家吃苦,会让我们慢点吃。
没想到连着一个月的周末,我们都去外婆家吃饭时,外公的神情却变了。他看见我和妹妹吃饭的样子,出口讽刺我们,说奶奶家没吃过好东西,来这里就狼吞虎咽的。
那时我还小,听不懂外公话里的弦外之音,也没有明白他在嫌弃我和妹妹,只是觉得来外公外婆家真好,每次都不用抢东西吃,就能把自己吃得饱饱的。
后来,妈妈打电话告诉我,让我不要频繁地带着妹妹去外公家,一个月去一次就好了,我当时不知道原因,吵着说外公家好吃的多,结果被父亲在电话里吼了一顿,才听话。
长大后才从父亲口中得知,当年外公对我和妹妹经常去吃饭有意见,他嫌弃我们家穷,我和妹妹又只知道吃,所以对我们频繁去他家有些烦。
在我六年级的时候,因为要小升初考试,我和堂哥为了读城里的初中,我们就来城里,这一次我没有带妹妹来外公家,而是带着堂哥一起去外公家。
考试的那天,外婆给我准备了很多吃的,当我们考完试,回到外婆家,看见那一桌子好菜,眼睛看着这桌子菜,眼睛都变直了,希望大家赶紧上桌子吃饭。
刚好那天舅舅一家也回外公家,所以外婆准备的好菜有点多,外公看见我和表哥来到家里,他脸色不好的对我们冷哼一声就回屋里了,当时堂哥和我都很尴尬的站在一边。
没多久,舅舅带着小表弟也回来了,外公听见表弟的声音,马上从房间里出来,搂着表弟一直在那里喊乖孙乖孙,又说外孙就是没有家孙亲。
舅舅听到外公这么说,他让外公别说了,我都这么大,说这些让我听到很不好,告诉外公,不管家孙还是外孙,都是自己家的血脉,没那么多久讲究。
外婆也从厨房里,拿出洗好的碗筷让大家赶紧上桌吃饭,我和堂哥拘束地坐在一边,虽然肚子很饿,却不敢放开来吃,只能夹我们面前的菜。
那天外婆炸了很多我喜欢吃的小鱼,外婆看见我都没有夹小鱼吃,就赶紧给我和堂哥一人夹了一条,我欢快地吃起小鱼,也让堂哥快吃,说我外婆炸的小鱼可好吃了。
外公听见我说这话,加上他又喝了点酒,就说是啊,你外婆炸的鱼最好吃,所以你放假都想着来吃,自己吃就算了,现在还带着外人来吃。
接着又说,你奶奶家穷成那样,你们多久没吃过了炸小鱼了,看你们吃鱼的那个样子,简直上不了台面,又说我们家穷就要有穷的样子,不要只吃鱼,让我们吃别的。
听完这些话,我终于明白外公真的对我有意见,而且很不高兴我带堂哥来他家吃饭,我有些难过,但碍于外公是长辈我没有说什么,强忍着难过继续吃把碗里剩下的饭。
外婆和舅舅劝外公不要说那种话,又不断地给我和堂哥夹鱼和菜,我和表哥只好小心翼翼地吃着饭菜,这时小表弟吃鱼突然被鱼刺卡到,在桌上大哭起来。
大家都去看小表弟怎么样,我和表哥也放下碗筷一起在表弟身边,但舅舅和外婆让我们继续回桌上吃饭,不要一堆人围着,他们会帮表弟处理,我和堂哥就回到桌上。
我们两人抬起饭往嘴里送的时候,外公突然对我和堂哥破口大骂,说我们是没有教养的东西,表弟在那里哭,我们还继续吃饭,没有人情味。
接着又说我是外孙狗,吃完了就走,还专挑好的吃,现在又带着外人来他家混吃混喝,就是白眼狼,以后长大肯定没有出息什么的。
我被外公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太委屈,眼泪就掉了下来,外公看见我这样,他骂得更凶了,他说我要哭回家哭,别在他家哭,还让我赶紧带着我堂哥滚蛋。
外婆和舅舅一边照顾小表弟,一边想拦住外公,不让外公说难听的话,但外公的脾气很火爆,见人拦他,他骂得更凶了,我所有的委屈和怒气也涌到头上,放下没有吃完的饭,拉着堂哥就走。
我出门前,给外公留下句狠话,你这么瞧不起我们家,你就好好给我等着,看我以后是什么样,而我再也不会来你家一趟。
三年不联系
从外公家出来后,我眼泪一直没有停下来,堂哥看见我这样也手足无措。当时我非常讨厌外公,觉得他践踏了我的自尊心,他不给我面子,他让我在堂哥面前丢脸,偏心的态度对待我和表弟。
我和堂哥搭上回村的末班车,回到家里,我捂着被子大哭一场,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今天这顿饭,一定不要忘记今天发生的这件事。
后来,母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把事情告诉她,还告诉母亲,以后别想让我再去外公家一次,我再也不想见到外公了,以后外公家有什么事,都别让我去。
我不知道母亲听到我这番话有什么感受,因为当时年纪太小,不太体谅母亲的想法,朝着母亲发泄一顿后,感觉内心畅快了很多,只是我从那时起就真的没有再去过外公家。
暑假过后,我和堂哥考上了城里的初中,虽然跟外公家离得很近,但我选择了住校,没有再去过一次外公家,外婆想我的时候,总会带一些吃的来学校给我。
外婆每次都劝我回家,但我总用学习很忙来敷衍外婆,告诉外婆,以后她要是想我了,就来学校找我,我没时间去她家吃饭了。
快过年的时候,母亲和父亲回来,她准备带我和妹妹去外公家看看外公外婆,我宁愿不要压岁钱,也不肯跟母亲去外公家,不管母亲怎么诱惑我,我都不愿意去。
父亲见我已经决定了,让母亲不要难为我,便和母亲带着妹妹去外公家了,我在家里陪奶奶和堂兄弟们一起玩,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觉得不用面对外公的感觉太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母亲和外婆都在劝我回外婆家吃饭,可我对外公的恨意无法消除,就不愿踏入外公的家门,有时母亲故意把东西寄到外婆家,让我去拿时,我都会让妹妹帮我去拿,而我则在离外公家不远的地方等妹妹。
三年过去了,我成为一名高中生,学习了更多知识后,我的想法开始有了转变。而且那时候,父母在城里买了房,他们回到城里做生意,母亲告诉我,我是小辈,总不能这样一辈子跟外公犟着,给外公一点台阶,现在外婆生病,也该去家里看看外婆。
在母亲的开导下,母亲带着我和妹妹来到外婆家,这时我时隔三年再次踏入家门,虽然一切都没变,但感觉一切又都变了。看见外公,我艰难地喊了他一声,他眼睛红了,又赶紧躲进屋里。
现在离那件事的发生至少有二十年的时间,外公已经在早些年去世了,但那一顿饭确实是我生活中最难忘的一顿饭,那顿饭让我引以为戒,让我努力学习,想改变命运。
写在最后:
这顿难忘的饭,真的成为我学习的动力,每当我觉得学习累,想放弃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外公讽刺我的样子,就会想起被嫌弃的样子,又拼命的学习,为的就是改变命运,让外公对我刮目相看。
虽然外公离世了,他看不见我现在的生活怎么样,但我想他如果得知我过得很好,他也是欣慰的吧!
从另一个角度来想,我很感谢当年外公的讽刺,是他让我知道生活的意义,懂得不想被瞧不起,那就努力地把生活过得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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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去泰国旅游十天,几乎饿死在异国他乡。返程飞机上,我不断地吐着清口水和胃液,几乎虚脱。
在昆明长水机场下了飞机,就直奔一家过桥米线店,当热气腾腾的一大碗乳白色的汤汁摆在我面前时,我几乎热泪盈眶了!久违了,我亲爱的祖国!虽然我离开你才有十天,却感觉到像一尾离水的鱼,失去了生命的鲜活。
将肉片、酥肉、鸡块、玉兰片、豆芽菜、鹌鹑蛋、葱花一一放进滚汤里,直至烫熟,再将细白的米线倒入汤中,放上两勺辣椒油,埋头只顾吃吧!
两口热汤下肚,空空的肠胃瞬间充盈了,全身都温暖了,唇齿之间全是浓烈的鲜香味道,我整个人立刻满血复活了。
真是奇怪,泰国是一个炎热的国度,我却在那里感觉肠胃里时时是冰水。在别人看来很好吃的东西我却都难以下咽,每一个餐厅里都充斥着榴莲和芒果混合的奇怪味道,让我一进餐厅,胃口全无。
那里的很多食物里都有榴莲,或者芒果,或者菠萝,或者柠檬,这些水果其实都是我很爱吃的,但水果用来做配菜,还要和肉类混合在一起,甜不甜、酸不酸的,味道很怪。
那里的水是海水净化水,一股鱼腥气,可乐、果汁等饮料大概也是海水净化水制成的,又没加糖,喝起来寡淡无味,还有一股鱼腥气。口渴得很,但感觉不管是水还是饮料都不解渴。
我在那里十天,以水果果腹,丰盛的海鲜大餐也激发不了一点食欲。我度日如年,无比怀念云南的过桥米线、腌菜炒肉。
我后来有几次走出国门的机会,但我都不敢抓住这些机会,泰国的饮食与中国的差别不是很大,我尚且被饿得半死,这是要去到欧美,岂不得饿死。
也许有人不相信。有些中国人不愿拿美国绿卡定居在美国,他们和我一样,对美国水土不服。我的大学老师当年在美国做访问学者,他那时有机会定居在那里,但是他拒绝了,因为他吃美国食物导致高蛋白过敏,身上布满了成片的疹子,吃抗过敏药物也不起作用,只要回到国内就不治而愈。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管你爱不爱这个国家,不管你在这里是贫困还是富有,不管你快乐还是不快乐,你一生都与这块土地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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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邻居的儿子娶媳妇,公公婆婆一致要求我代替他们去吃喜酒,婆婆说他们老了,动作太慢,而且吃得不多,怕随了礼吃不回本。
听了婆婆这样说,我突然觉得很好笑,他们结婚我们随礼,是件礼尚往来的事,为啥还想把本吃回来?
婆婆却没有正面回我,就说:“你大胆去吃席就好了,新媳妇应该多见见世面,酒席大鱼大肉的放开肚子吃!”
一听说酒席上有大鱼大肉,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说实话,我已经有二十多天没吃到肉了,不知道公公婆婆是因为囊中羞涩还是生活节俭,她每天炒菜不是土豆闷豆角,就是豆角闷土豆,或者就是酸菜闷魔芋,不然就是炒个白菜帮子,每天就是这几样菜重复着做,如今距离上次婆婆买肉,我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
可就算是买肉,她也就是一个月上街一次,买那么一两斤五花肉回来,切好,然后炸成焦黄的油渣,分袋保存起来,每次炒菜的时候,丢两三块油渣进去混着炒,他们说,有猪油的菜吃起来更香。
可天知道,我想吃的是实实在在的肉,而不是油渣,那几块油渣还不够我塞牙缝呢,更何况我还不好意思全部吃,毕竟还有公公婆婆,按她炒菜丢进去的数量分配,我们得一人一块。
唉,说起来可怜多……
不知道是因为正在奶孩子的原因,还是因为没有肉吃缺少油惺,总感觉自己像个非洲难民,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有好几个晚上,想吃肉想得睡不着,也不敢打电话告诉老公,眼泪哗啦啦地流,以前在娘家的时候,从未过得如此窘迫。
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等下个月老公发工资了,他会寄钱回家,到时候,一定要上街买足它两斤肉回来,敞开肚子吃个闷饱。
现在,公公婆婆推荐我去吃席,我一想着能在酒席上大快朵颐,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高兴得差点就笑出声来。
我想,虽然我是个害羞的新媳妇,跟村里人也还不熟悉,但是想到酒席上有肉吃,那么害羞这个问题,我完全可以克服掉,还开玩笑地跟婆婆一再保证说:“一定不负众望地把本吃回来。”
正席这一天的上午,新媳妇还没有进门,婆婆就急着催我,让我赶紧去邻居家随礼坐席,我心想:那么急干嘛呢?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我说:“妈,不用那么急,还有一个多小时,新媳妇都还没进门呢。”
可是婆婆却一把抱过我怀里的女儿说:“赶紧去,听我的没错,随了礼,就找个桌子边坐好,不要轻易走动。”
我心想:这就在隔壁,又不远,干嘛那么着急?还不要随意走动,难道怕我乱走出洋相吗?
可还没等我想明白,婆婆就推了我一把,说:“别愣了,赶紧去吧,等会去晚了。”说完,还往我手里塞了一个红色塑料袋。
我一看,塑料袋居然有脸盆那么大,我愣愣地看向婆婆,却没等我搞明白,婆婆又把我往前推了一把说:“快去吧傻丫头,你看着办就好了。”
“哦哦……”有点云里雾里地,搞不清状况塑料袋要来干嘛,我把它放到了兜里,然后径直走向邻居家的院子。
大门外摆了张桌子,有两个人坐在那里登记收礼,我从口袋拿出50块钱,并报出公公的名字,那个人看了我一眼,登记好后,就让我进去找位置坐好。
一进到院子里面,我就傻眼了,我还以为来早了,却没想到里面的宾客云集,几乎坐满了桌,只有角落那张桌子边有几个大妈坐着,边上还有两个位置,于是,我走过去跟她们点头微笑示意,便坐了下来,她们也冲我笑了笑,嘴里的土话噼里啪啦地说啥我也听不懂。
不一会,接亲的队伍回来了,鞭炮声、唢呐声夹杂着大伙的嬉笑怒骂声,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就燥起来了,新郎新娘拜堂仪式过后,放了几串鞭炮,司仪便大声广播:“请各位就坐,准备开席了。”
随着司仪的这声广播,桌边的大妈突然“嗖”的一下,立马坐得端端正正的,那速度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我知道马上就要开饭了,所以也没有去管那些了,一想着马上就有肉吃了,心里充满了期待,为了吃这顿“大餐”,我连早餐都没吃呢,饿着肚子到现在,就是为了酒席上肚子能再多装一点。
咦?我发现大妈们的手里都拽着一个红色塑料袋,跟婆婆给我的那个一模一样,我搞不清状况,这个塑料袋到底是用来干啥的?宾客拿红色熟料袋是这个地方的风俗吗?
不过,现在我已经顾不得去研究那些了,已经上菜了,心里早已经迫不及待,因为刚好坐在上菜的位置,所以我临时扛起了端菜的任务。
第一道菜是瘦肉粉丝汤,远远就闻到香味了,让我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
我从托盘上端着汤盆慢慢地放到桌上,生怕一不小心洒了,我心想,等大妈她们全部都舀了汤以后,我再舀一碗慢慢品尝,咱可得把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继续发扬!
但万万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真是让我目瞪口呆。
我刚把汤盆顺利放到桌上,手都还没有及时撤回,大妈们居然齐刷刷地站了起来,然后一拥而上,给我上演了一场“土匪抢粮”的剧情,把我吓得连连后退,我惊呆了!
有个高个子大妈速度比较快,她没有用汤勺舀汤,直接用手端起汤盆就往自己碗里倒,而旁边几位大妈也不甘示弱,她们不管高个子大妈正在倒汤,依然用筷子跟着大妈端着的汤盆里夹着肉片和粉丝往自己碗里来回运送……三下五除二,两分钟不到,汤盆就见了底。
看着她们既“猛烈”又狼狈的操作,看着那个底朝天的汤盆,看着她们“打仗”后遗留在桌子上的一坨粉丝和几个肉片,我被吓懵了,这种操作,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感觉她们像极了快饿死的非洲难民……很惊讶,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画面,现在,现实生活中居然让我碰到了……
看着大妈们拿着塑料袋磨掌擦拳的样子,我顿时明白了婆婆给我塑料袋的用意,不过刚刚看到几位大妈的猛烈操作,也难怪婆婆说她们老了,动作慢。
可是,看这样子,我又怎么是她们的对手?也许我要辜负婆婆的期望了!可是,我真的很想吃肉啊[流泪],我已经快一个月没吃肉了……
我想,既然来都来了,看在肉的面子上,我就尽量“
入乡随俗
”吧,不然怎么对得起那50块钱?怎么对得起曾跟婆婆夸下的海口?刚刚只能是第一回合输了,可还有下一回合下下一回合嘛。
就这样想着,心里豁然开朗。
于是,我也学着大妈们把塑料袋打开,随时做好把整盘菜往里倒的样子,或许几个大妈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们没有多看我一眼,个个眼巴巴地盯着那个端着托盘向我们走过来的大叔。
我心想:我年轻,动作肯定比她们快,这道菜哪怕不打包也好,至少也要夹个肉往嘴里送吧,因为我都饿了一个上午了。
大叔端着托盘停在了我们桌前,我看到这
第二道菜
是一盘烤鸭,香味四溢,害我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伸过手从托盘上把它慢慢端过来,可没想到,烤鸭还没有放下,大妈们的身体就开始45°往前倾了,就像是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看她们这架势,我的心里直打鼓,马上就要到嘴的鸭子估计又要飞了……我把烤鸭迅速放下,手撤回后又迅速拿筷子,然后出筷,可最终还是夹了个寂寞,盘子空了,我的手尴尬地停留在那里……我感觉我已经够快了,可这速度在大妈面前都弱爆了,烤鸭在桌子只停留几秒,就被抢了个底朝天,原来,她们都没有用筷子,抓住一块就直接往塑料袋里扔,好像来这里就只是为了打包……
第二回合,我又输了。
大妈们一直在叽里呱啦说笑个不停,不一会又往自己袋子里瞅,似乎在炫耀自己抢到的战利品,谁也没有注意到我脸上的尴尬,上了两道菜,我一口也没有吃到,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咕咕叫了,那就只好等第三道菜了,我暗暗发誓,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吃到肉,不然,就要使出我的杀手锏了。
可是,
第三道菜
端到跟前的时候,我却傻眼了,这是一盘大猪肘子,外观软软趴趴肥肥腻腻的样子,让我顿时没了胃口,因为我是不吃肥肉的。我把盘子轻轻地放到桌子上,又是一阵风卷残云,盘子又回到了最初的光盘模式,抢到肉的大妈眉开眼笑,没抢到的大妈懊恼不已……
第三个回合,又以失败收场。
告诉自己,没关系,还有第四回合,第四回合不行,还有第五第六回合……
第四道菜
上来了,是一条红烧鱼,等我铆住了劲,迅速出招的时候,盘子里只剩鱼头和一尾鱼刺了[流泪],一个胖大妈还一股脑儿把它全部倒进另外一个袋子里,她说要拿回家喂狗[晕],我愣在那里,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NND,下一道菜,我要直接倒入我的塑料袋里,让你们抢空气去。
第五道菜
,是一盘炸过的冷盘肉卷,我心想:这盘肉卷我直接不让上桌,你们总不会到我的塑料袋里抢吧?可等我刚伸手端起的时候,旁边四个大妈的手就已经伸过来了,由于我避闪不及,连盘带菜全部一股脑儿倾斜,肉卷一一掉落,砸在了胖大妈的身上,然后又滚落到了地上……于是,几个大妈开始抱怨起来,估计她们觉得没抢到怪可惜的。
可是,她们谁也不知道,菜上一半了,我才是一个菜都没有抢到的人[流泪][流泪][流泪],此时,肚子已经饿得受不了,只好去盛了一碗白米饭过来。
第六道菜
,是一盘全鸡,看着她们哄抢,就只差打起来了,我依然连鸡骨头都没有夹到,看着大妈们个个兴趣高涨的样子,我开始丧失了斗志,默默地喝了一口白开水,然后又扒了一口饭,先填填肚子吧。
后面的几道菜,我主动退出“
战斗
”,我不跟她们抢,我知道反正也抢不到。
所以,每次端菜上桌后,我就退后一步,默默地看着,看着她们像饿鬼一样抢得“
头破血流
”的样子,心里却多了一些鄙夷。
……
不过,我也不算一无所获,因为,最后一道菜,她们谁也没抢,这是一道酸辣大白菜,我把它端到面前,就着米饭,吃得可香了,或许是因为答应过婆婆要吃回本,又或许是因为大白菜炒得太好吃了[流泪],我居然又添了两大碗米饭[流泪][流泪][流泪]。
回到家,我跟婆婆撒了慌,我说肉吃了很多,可惜没办法给她打包[流泪][流泪]。
从那以后,他们村里不论什么酒席我都没去过,因为我真心怕了。
就是这次吃席,是我至今为止吃过的最难忘的一顿饭,那些大妈抢菜的画面历历在目[捂脸],直到现在,心里还有些阴影呢。
注:图文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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