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哪些很悲惨的、催人泪下的真实发生的故事?
你有哪些很悲惨的、催人泪下的真实发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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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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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黑龙江北大荒金沙农场中学。
大炮老师正在学生宿舍苦心婆心,软硬兼施,吐沫星子满天飞,疯狂地给一个留级生张大庆洗脑。
张大庆算今年已经是留级三年了!多吃了食堂多少个馒头,多占用了学校多少的资源,同届的学生都开始生娃了,他还死皮赖脸地赖在学校,做一个稳稳的留级生。
把学校当成了自己的家!
留级三年,成了学校的万事通。学校的历史倒背如流,新生入学必须上他这来报道,来买洗脸盆。一个死皮赖脸的留级生,莫名其妙地成了宿舍管理员,没人任命,是他自封的。
张大庆虽然是个留级生,虽然是个不挣工分的宿舍管理员,管理宿舍井井有条,女生晾被子该选择什么时间,男生打洗脚水怎样避开高峰期。
甚至女生来例假,张大庆还给人家备好红糖水。
可谓,见缝插针,事无巨细。
他这么做为了什么,其实就是为了在学校搞他那一套投机倒把,卖个方便面,茶叶蛋啥的,挣一些小钱。
张大海的生意搞得如火如荼,起初,学校并没有感到厌烦。
可当校长张石油反应过来时,张大庆已经结结实实的,掌管了宿舍的生杀大权,俨然把宿舍全体学生做成了他的私域流量,做成了他忠实的用户。
一放学,就躺在收发室的床铺上,抖着脚,不用动手,学生自拿自取,拿了方便面,然后,把饭票规规矩矩的放在张大庆准备好的盒子里。
校长那天巡视检查,刚好看到了这一幕,这还了得,这生意让他做飞了!
什么留级生啊,简直就是糊在学校的一块膏药!
校长马上命令学校的保卫科长,也就是校长的小舅子(其实不是小舅子,是校长爱人认作的干弟弟)大炮老师,赶紧麻溜的,清理门户!
这还了得,在学校混三年,挣着学生的钱,占用着学校的资源。
大炮老师过去就是个社会的小混混,就是那种刀枪炮之类的,后来被校长收留门下,当了学校保卫科长,就是个安全员,就是在学校平事的那种。为了抹去大炮的匪气,还让妻子认他做干弟弟,没事领他去家里吃个包子啥的。
那个年代,学校相当的匪气,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一点也不夸张。
那个年代念书的孩子普遍年龄偏大,个子高大,学校治安相当不好,打架斗殴的,处对象的,都被大炮拾掇的干干净净。
张大庆对于大炮来说,并不属于安全的范畴,相反大炮认为,张大庆这个孩子挺惨!
没爹没妈,苦命人一个,在学校混点饭吃,也很正常。
再一个,大庆自力更生,自给自足,一方面解决了学生买东西的不方便,张大庆还解决了就业问题,主要是大庆还义务的给宿舍当起了管理员,给一个职工开工资,一年也不止这些钱。
最主要的还有一个原因,大庆也算是校长的养子之一,为什么这么说呢,校长张石油没儿没女。
收了一堆的养子,张大庆是老大。
虽然,大庆学习成绩属于粑粑级别的,没能毕业,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变相解决了大庆的就业问题,也算是给校长解决了一个负担。
大炮老师理解校长的用意,校长马上要退休了,不想让学校职工把自己看扁了,毕竟张大庆是自己的养子。
不能给学校添负担,养这么一个留级生!
校长张石油的媳妇叫王月娥,认了大炮做弟弟没几年就去世了,王月娥也是学校的老师,和校长据说无儿无女,收养了几个孩子,依次是:大儿子张大庆,二女儿张秋菊,老三张大连,老四张大海,五女儿张金莲,还有海燕金燕。
总之,七个养子,大炮也分不清,哪个个是老几,就知道张大庆是老大。
至于孩子们来自何方神圣,校长也从来不说,也没人敢问,就是知道都是校长收养的。
不过,和亲生的无异。
张大庆是个例外,貌似张石油对老大偏见最大。
所有的孩子都挺出息,念书成绩一个赛一个,就张大庆一留级就是三年。
大炮对这个留级生有感情,而且两个人年龄相差不大。况且自己和大庆都有同一个属性,都是被校长收编的。
大炮在要给大庆疯狂地洗脑,知道大庆是个人精,很难对付,要是直接硬碰硬一定会磕起来,于是决定采用迂回战术:我说,大庆,你这个才华在咱学校施展不开了,你看你现在,宿舍的生意你全部承包了!
食堂的泔水,你也拿来养猪,我头一次听说,一个留级生能在学校养猪,人家司务长还特意给你开辟了一个院子养猪。
你说,你这个脑袋不干大事,是不是白瞎了!
咱学校的生意让你做飞了!我不像咱们学校有些人 ,看你挣钱眼红,我可是骨子里认为你是能干大事的人!
有这个才华,为啥不去供销社上班,干一票大的!学校这点生意,哪能展示你的才华!
大庆躺在床上,晃着农胶鞋,眯着眼睛,预防着这个不速之客,预防这个校长派来的说客,千万别让人算计了!自己留级三年,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
可听大炮唠嗑唠得很坦诚,不像是个说客,于是大庆从床上蹦起来:大炮哥,你也是这么想的!和我想到一起了!于是,大炮从床底下翻弄出皱皱巴巴的一张图纸,开始给大炮绘制蓝图:
哥,我都设计好了,也都和供销社联系好了,供销肯赊账给我,我在宿舍开一个大一点的食杂店,货物可全面了,还可以卖日杂!脸盆,牙膏,毛巾,胶鞋……
我勒个去!大炮的脑浆子快蹦出来了,这家伙是要扩大业务啊!我可是……给他洗脑的!
不过,看大庆这几年干的风云水起,手表都买上了,自己虽然是个保安科长,其实就是个打杂的,兜里瘪瘪的,想处个对象都不敢。连一辆凤凰自行车都买不起。
大庆推了推大炮:哥,咱俩一起干!我算你一个!到时候挣钱咱俩一人一半,你也好买辆大凤凰,骑一个大凤凰多拉风啊!
本来大庆的富有,不会让大炮心生妒忌的,可大庆一提到凤凰自行车,大炮就坐不住了:你这有烟卷吗!
有!
你看,我这个保安科长连一个烟卷都买不起,大炮吊着烟卷,大口地裹着,屋里直转圈,内心在斗争。
大炮哥,别犹豫了!有钱比啥都强,自行车、手表……对象!
大炮抵不住了,脚丫子使劲地拧着烟屁股,老弟别说了,你说怎么干!
你负责养猪和宿舍食杂店的业务,我负责采购!
我去,张大庆给大炮安排了个工作!
大炮回禀校长就说,业务都被自己接管过来了,那个大庆自力更生了,做供销社的业务员……
两人里应外合,生意做得风云水起。
其实,大庆还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宿舍业务挣到的钱,给弟弟妹妹们上学用,食堂养猪一半猪肉送给食堂,毕竟泔水是人家学校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另一半扛回家,给弟弟妹妹们包包子和包饺子,靠荤油。
自从妈妈(校长妻子王月娥)去世后,张大庆就扛起了重担,想方设法筹集弟弟妹妹的生活费。
虽然父亲(校长张石油)极力反对,张大庆还是采取了瞒天过海的策略,就是留级,这样,既能在学校照顾弟弟妹妹,还能给他们挣到生活费。
因为,妈妈临死时候交代过自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养活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指望你爸爸一个人,得累死。
张大庆骨子里是心疼爸爸的,还不能直接和他对着干,只能采取迂回战术,索性用自己三年前打造的造血系统,可以给弟弟妹妹完全解决生活费。
以前,爸爸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爸爸马上要退了,为了避嫌,把自己从学校推出去,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大庆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弟弟妹妹除了念书之外,将来还要结婚……
二妹妹张秋菊毕业注定直接结婚,
老三张大连注定是哥大学苗子,
老四张大海已经不念了,在
南方打工,对象都有了。
五妹张金莲的理想是文艺兵,还有六妹妹海燕和小妹妹金燕在念书……
大庆抖着农胶鞋,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在脑袋下,自己的生意流水和弟弟妹妹这些心事,差得还很远。不过,自己已经成功发展了一个下线,大炮老师,以后生意一定差不了。
转眼间,父亲也退休了,弟弟妹妹们都已经毕业。接着念书的直奔大学,不念书的直接结婚,或者去供销社做个临时工挣工分。
只有两个妹妹张金莲和海燕吱吱扭扭的。
其实,姊妹几个就属他们三个人感情深厚。
金莲和海燕最心疼大哥,这种感情已经完全的超越的一般人的感情。
因为每个人都不是父亲亲生的,相互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才让金莲和海燕动了念头,这一点,当大哥的还是隐隐约约的能够感觉到的。
金莲属于长得俊俏的那种,文艺青年,在她心里大哥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自己理想的对象,于是在去大学之前的一个晚上,吱吱扭扭的来到了大哥的宿舍收发室,也就是学校的食杂店。
大庆已经给金莲准备好了学费和生活用品。
金莲,大哥本应该送你去念大学,你也是咱们姊妹中最娇贵的一个,我做梦都想亲自把你送到大学门口,给你铺上个白被单,然后在咱妈的坟头上,告诉咱妈,我妹妹上大学了!
金莲,你别怪大哥,咱爸现在的身体你也知道,还要海燕和金燕……还有,大海据说马上要领着对象回来,咱们全家都靠着这个食杂店撑着,我还养了几头猪!
大哥!别说了……金莲早已泪眼婆娑:
哥,这些年你受苦了!哥,为了咱家几个姊妹,哥……你放弃了学业,哥,我知道咱家就属你成绩最好,这个咱爸都和我说了!哥,你别满我们了!你最应该上大学啊!
金莲,不能这么说,咱妈临死交代过,要我把你们养大成人,如今,你们都能自力更生了,哥为你们高兴……有时间给我写信,来回的路费省下来,多买几本数看,你哥哥没文化,家里咱爸有我呢!
哥!金莲搓着脚,低着头,脸上突然泛红:哥,我想和你说个事!
金莲是不是钱带的不够,哥床铺下还有……
哥!人家想和你说,你不能生气!
好妹妹,哥不生气。
哥,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有没有对象呢!
哎,哥还结婚什么婚,能把你们几个整利索了!
哥,我和你说正事,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上大学给你找。
找什么找!
哥,你看你妹妹我这样的行吗!金莲搓着脚面,两只手不停的揉搓着桌子子上的烟盒。
好,当然好,我妹大学生长得秀丽,还会写诗歌!
哥……,那,你,你……你看我行吗!
啥!大庆吓得一个趔趄,妹妹你别闹,我……我永远是你哥!
哥!哥……人家……金莲忽然扑进大庆的怀里,嗷嗷大哭,疯狂的捶打着大哥的胸膛……
大庆抚摸着金莲的头发:我妹妹都长成大人了,将来给哥找一个大学生,怎么样!领回来哥和你们喜酒。
哥……哥!金莲眼泪飞溅,鼻涕哈喇子淌成线。金莲深深地的知道,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的担子都多重,想念书不敢念,想爱不敢爱……每一天都小心翼翼的活着。养猪,倒腾小生意,疯狂的给弟弟妹妹攒学费,没有一天为了自己活着……
送走了金莲,在大门口的背面,发现端坐着的海燕。一茬接着一茬。
大庆心里是有数的,海燕刚才指定是听到了……而且海燕来的目的,大庆也是心里明镜似的。大庆把海燕领进屋。
相对金莲,海燕是个内向的人,其实从性格来看,虽然海燕比自己小了些,海燕这种女生是最适合自己的。而且也都长大成人了,虽然一起长大,其实没有血缘关系,大庆心里也曾想过,只不过自己是大哥……
海燕啊,哥……大庆想好的台词刹那间崩溃了!他本来想规劝海燕放弃这个想法,可话到嘴边,怎么也张不开口。
海燕从小到大,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
海燕是这些孩子命最苦的一个,也是自己照顾最多的一个,海燕有这种想法其实也很正常……
大庆只是觉得这些年,自己太委屈自己了!大庆的眼泪头一次崩溃,站在窗边,背对着海燕:海燕啊,哥看着你们长大,哥现在全力以赴照顾咱爸,你们现在的目标就是读大学,然后工作……
海燕虽然是个内向的人,但也是姊妹中最倔强,最为执拗的一个:哥,你别劝我了,他们都走了,念书的念书,打工的打工,金燕也去打工了。我留下来,和你一起照顾咱爸爸。
海燕,你应该有更好的前途!
哥!你就是个胆小鬼!你就是个胆小鬼!我们每个人有自由恋爱的权利!
海燕……海燕……哥不是你要找的人,将来你会遇到更优秀的人,海燕,我认为这些姊妹当中,你应该是最懂事!
屁!你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和我说话,你说你这些年活给谁看了,你活了是为了谁!你照顾我们,为什么不允许我照顾你!我愿跟你一辈子!
从毕业那天,我已经铁定了心了,你不用劝我!
我会一直等,我会和你一起把他们都照顾成家了,把咱爸爸伺候走了,然后我会和你结婚。我已经设计好了,哥,我不要你再一个人承担了。
哥,我会嫁给你,哥,我会把大家都整的利利索索的,每个人都照顾好,然后和你结婚。哥,你这些年活的太苦了!
大庆站在窗子前,眼泪早已经成了线,他在弟弟妹妹面前从没有流过眼泪,海燕已经说到自己的心里去了,大庆一个人确实空唠唠的,每天都紧绷着一根神经,生怕错过了哪个弟弟妹妹的生活费。
海燕撇着眼泪,摔门而去,哥,我会和你一起照顾咱爸……你别想一个人再……
半年后,父亲已经病得抬不起眼皮了,把大庆和海燕招呼到身边,嘱咐大庆:别通知你那帮姊妹,大家都有学业和工作。听说,大海要领着对象回来了。
大庆跪在床前:爸,就这几天。
秋菊的婚事你筹备的怎么样了,年底,年底我就置办。
大庆啊,苦了你了,爸爸这辈子也没和你说声谢字。
爸……啊。
大连将来能读研究生,金莲将来相当文艺兵,大海,还有秋菊马上结婚了,我也不操心了,金燕岁数小,你们几个要多照顾啊。
大庆啊,爸爸原本要把这件事带进棺材的,可我觉得要是带进棺材,对你不公平!
你知道,为啥我对你最苛刻,最严厉,什么事都让你扛着!其实,你是我的……
爸,你别说了,爸爸你别说了,我妈走的时候和我说了。
大庆啊,你受委屈了!爸爸也想让你和弟弟妹妹一个待遇,可咱家……大庆啊,爸爸一辈子要脸面。你的弟弟妹妹们都是当年的战友的孩子……
爸爸你别说了……大庆啊,大庆,我想你妈妈了……大庆,爸爸对不住你……你受委屈了,大庆……
爸爸……爸……大庆疯狂的扑向病床。
门外赶回来的弟弟妹妹们,推开门,和大庆抱成了一团,哭天喊地。
高考临近,学生宿舍收发室,摩肩擦踵,人挤人。
大炮生病几天没来,业务又突发暴增。这个大庆还真是真有法子!
大炮推开门,好不容易挤进去,大庆抖着农胶鞋,正端坐在书桌前,一个个给学生讲题,数理化全能。讲完题,学生们自己把一张张五分的,一毛的饭票丢进大庆的鞋盒子里。
大炮张大嘴,大庆,你这是又开发新业务了!
哈哈,是啊,你不知道吗,我老妹上大学啦,我还得给她攒生活费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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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警十五年有余(监狱人民警察),在职业生涯中碰到过很多让人感动的人和事。下面我讲一个有关监狱内病犯的故事。
(千万别说狱警都是铁石心肠冷血无情,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只是工作环境的特殊,很少会被一些人和事感动罢了)。
因为那是八九年前的事,那名服刑人员的姓名我实在记不清了,但他有另外一个名字“哑巴”,他不是天生的哑巴,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舌头少了一大半(
估计跟他的罪名有关,贩毒罪,无期徒刑
),个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安徽人蚌埠人(我以前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叫蚌埠的地方)。
那时候我在警区任警长,“哑巴”在我警区的一条生产线上打专机(监狱都是做服装加工,专机是区别于其他缝纫机的工种,比如钉扣子、套结、花样机之类的特殊机器)。他人高马大,做事灵活,有使不完的力气,而且改造上几乎从不违规(
监区没有人傻到跟一个没法正常交流的哑巴急眼
),加上属于残疾类服刑人员,所以在日常管理中我对他的关注相对来说是比较多的。
但这样一个劳动和改造上都算得上俱佳的服刑人员,在刑期的尾声(剩一年三个月)却得了绝症——结肠癌晚期,算得上造化弄人吧。(
这里我不想谈论诸如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字眼,逝者如斯,死者为大。
)
“哑巴”是有一段时间不明原因突然暴瘦二十多斤,送往医院检查后才确诊结肠癌晚期。当时也没有直接告诉他,只是医生告诉了负责此事的民警。接下来就是那段短暂而漫长的治疗了……
病犯的检查和治疗费用都是由监狱全额承担的。而且因为癌症属于大症重症,病犯是直接送往社会医院进行治疗(一般的病症都是在监狱内部医院治疗,只有重症才送往社会医院,监狱内部医院的诊治水平和条件肯定相比要差好多)。因为我是他的警长,也就是直接负责人,所以在治疗期间我很多时候都在。
“哑巴”患癌住院后,第一次见他是在入院大概一周后,我前往监狱医院病区询问他的病情(病犯治疗依次是狱内医务所,然后是狱外专属监狱医院,最后重症绝症才是社会三甲医院)。那天他的情绪还算稳定,精神状态还可以,见我进来病房他想起身,我制止了他,让他好好躺着,因为没办法语言交流(我也不懂手语),只能拿了一张纸写一句答一句,我告诉他,下午要去社会医院诊治(其实就是开始第一期化疗),要他保持好心态,不要多想,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就行。最后我问他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他写了四句话:
“我估计我应该得了好严重的病,所以我想给我姐姐打个电话”
“警官,我浑身好难受,每天什么都不想吃,真的特别难受”
“医药费是自费吗?”
“谢谢!”
我告诉他这两天会通知他家里,也会安排你姐姐跟你会见,其他不要多想,不用你家里花钱,积极配合就行。因为写字交流太麻烦,我把监区交代的事项全部办妥后我就离开了。在我走的时候他的眼神告诉我,他还有很多话要问,我摆了摆手,还是出去了。(
从我们职业这个角度看,跟病犯待久了未必是好事,甚至有时候好事都会变成坏事,当然很多人都没法理解这里面的意思)。
我第二次见“哑巴”是他入院治疗后一个月左右的事了。那天是纯粹去探望,买了一包奶粉,一瓶蜂蜜,一些蛋糕,和两袋水果(监区出钱,我去买的,我也不知道该买些啥),在我进到他的病房是看到的场景让我有点动容。
眼前的“哑巴”已经是骨瘦如柴了,一米八的个子就剩一副骨架,因为每天油盐不进,只能通过输营养液来维持。他不能说话,但嘴里还是不断发出沙哑的声音,我问他想说什么,可以写在纸上告诉我。“哑巴”已经没有力气握住那只笔了,他颤颤巍巍尝试着写了几次,都没有完整的写出一个字来,我隐约觉得他那个字写了一半,应该像是“女”字。
我还是猜出了他想说什么。
当我问他是不是想见他姐姐时,他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身子在拼命地挣扎着,旁边的医护人员赶紧按住了他,我连忙拿起笔飞快的在纸上写了一句话,他看完才慢慢平静下来,只是低着头不停的呜咽着。我在纸上写到:你姐姐今晚的火车票,明早会到,他们应该能赶上明天一起和你去医院治疗。
其实通知他家属已经有两周多了,但迟迟没有过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对于这种下了病危通知单的病犯,通知罪犯家属有两个意思,一是希望家属过来探望,对病犯情绪的稳定有很大的帮助,另外一个就是这类病犯基本都是符合紧急保外条件的,但要征询罪犯家属意见(对于癌症晚期的病犯,几乎没有家属会申请保外的,反正我没碰到一个愿意保外的)。主要原因是这天价的治疗费,一般的家庭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
第二天去治疗的途中我是全程陪同的,他姐姐也到了。那天是用轮椅推着他去化验、抽血、检查。
因为“哑巴”身体实在太虚弱,那天特批没有上脚镣,只是上了一只手铐,一头拷在轮椅上。他歪着头,精神是恍惚着,他姐姐在旁边一边哭泣着,一边在他耳边轻声的说着话。
按治疗方案那天是要做一个病理切片,但在临近做的时候医生突然跟我们说,没有必要了。当时在场的人基本都心里有数了,可能是最后一次治疗了。
医生的话很准,两天后的凌晨“哑巴”走了。
“哑巴”的遗体从医院运往火化场,我临时有事没有去。但火化之前我是去看了一眼的。因为工作规定,火化前必须由分管民警亲自核实。“哑巴”从冷冻仓推出来后,我在旁边确认,遗体化了很浓的妆(他姐姐花了钱请工作人员化的),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但大体还是不会认错。我迅速在单子上签了字(我不是害怕,只是实在受不了停尸间那种气味),然后他姐姐一路哭喊着推着车子往火化炉走去……
他姐姐抱着“哑巴”的骨灰盒回了安徽,监狱也给予了相应的丧葬费和相关费用,因为多少有些禁忌,我不敢自己开车送他们去车站,只是送他姐姐出了单位,期间说了一些节哀顺变之类的话,不是我冷血,是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啥。
除却我的工作因素而言,我想说“哑巴”的这一生是悲惨的,不谈服刑(那是犯罪的后果,也理应不值得同情),但这三个月的病痛,让他一直在绝望中煎熬。很多次我都有点于心不忍,但工作归工作,感性归感性,这是有明显的界限,也不可能混为一谈。但不管怎么说,一个病入膏肓而又无依无靠的人,总归还是可怜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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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情
虽然过去了许多年,但只要一想起1986年春天那个硝烟弥漫的下午,我就会心情沉重,眼眶湿润,眼前浮现出林强和他妈妈的模样。
“快放下我吧,我有话对你说。”他把嘴几乎触到我的耳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蓦地一振,预感到了什么,背对着一棵碗口粗的枯树,小心地把他放下来。他靠着树杆,眼神似乎已经凝固了,用没有失去知觉的左手在口袋里乱摸,我忙帮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四四方方的信纸,他拿在手心里,用拇指划了又划,像似擎着件无价之宝似的,哆嗦着猛地贴在胸口上。
“拜托你了,乡党(我们是一个县上的),探家时别忘了到我家去看看我妈,你把这信交给她,放心吧,她不会昏倒的,她是坚强的母亲。”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嘴角露出一丝笑。“还记得咱们全副武装准备踏上南下的军列的时候吗?”他喘息着,住了嘴,若有所思地眯起双眼,像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
我当然记得。那次,当我们背着背包,扛着武器赶到火车站,准备登车前小憩的时候,忽见连长领着一位50多岁、风尘仆仆的农村妇女在站台上喊:“林强,林强在不在?他妈妈来看他啦!”我去喊的他,当时,他正在车站的火房间往水壶里灌水,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兴得连壶盖都没有盖就往外跑……可他们母子在一起只待了几分钟。
“你知道吗?”他舔舔干裂的嘴唇,喃喃地说:“她老人家赶了30里土路,坐了两天两夜的硬座直快,我猛一见到她几乎控制不住眼泪了:瘦弱的身子,憔悴的面容,花白的鬓发。‘和你妈妈待会儿,好好安慰安慰她老人家吧!’连长拍拍我的肩头说。我狠劲眨巴着眼,没让泪掉下来。
“‘妈,您上了年纪,又大字不识几个,还千里迢迢地来看我,哥没送么?’我半晌才蹦出这几句话,那一刻,我的喉咙像被一块东西堵住,难受极了。‘这有啥,我身子骨硬朗着呢,下巴上长着嘴,走一路问一路,莫说甘肃,就是跑到云南也没啥,只要见你一面,哪怕一眼,我就放心了。你就安心地去打仗吧,家里有我和你哥嫂呢。’她不住上下打量着我,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有慈爱,也含着泪花。‘你哥是要来的,我没让,一来包了那么些地走不开,再说我耳不聋眼不瞎的,凭着这张嘴和这两条腿走上它几天几夜也没的事……’真遗憾啊,没有和妈照张像,”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接着述说下去。
“车开动了,我爬在窗口看见妈正从随身带来的一个大提包里往外掏着什么东西。立刻,我猜出那是我最爱吃的家乡的烤红薯,可车已开动了,我隔着车窗拼命地挥手喊:“‘妈妈——妈妈——’”
那一幕,不仅是林强和我,恐怕连那一列车战友都不会忘记……
战士们登上的是一列闷罐列车。宽大的车门和四四方方的窗口敞开着,我们站在门口和窗口,高唱军歌,神情庄严而悲壮。人们站在站台上,跟着我们唱,一个女人晕倒了,她的丈夫是站在车门口最前面的我们的连长,连长泪流满面,目送着妻子被抬上救护车,他的歌声突然盖过所有的声音,像呐喊。
就在车开快起来的时候,我们看见林强的妈妈——那个风尘仆仆的农村妇女,双手捧着红薯嘴里大声念叨着:“娃呀,等留着回来吃吧!”
“妈妈——妈妈——”林强哭喊。
“妈妈——妈妈——”我听见整列车上的士兵都在喊妈妈。
我手扶着树杆,静静地听着,抬眼眺望远方,视野里却一片模糊。
一串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溢出来,他像石人似地一动不动。我忙摘下帽子,替他揩着安慰道:“坚强些吧,阿强,你不会死的。”他苦笑着摇摇头:“你不要背我了,我不行了,快,回去报告111高地那儿的情况吧,记住,不要把这信给连长看,他……会伤心的,我满足了,其他7位战士都默默地离去了,我又有什么丢不下的呢?你……走吧。”他说完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我会照你说的办的。”我说,几乎在哭叫,重又把他背起来,他没有反应,也许他再也睁不开眼睛了。我想,即使他死了,我也要把他背回去,他母亲会来看他的,在泥土和鲜花底下,他会闻到故乡香喷喷的烤红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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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被女同性恋夫妇收养的女孩子。
她妈妈抛弃他和弟弟后,她从收养渠道分流到了一个女同性恋家庭。当时,她的年纪只有几岁。和其他的事情一样,开始的时候是美好的,但是到了六七岁的时候,这对女同性恋开始改变了对待她的方式。她至今都不清楚,为什么这对同性恋夫妇会彻底改变对她的态度。
需要提前说明一点:这对夫妇有个儿子,技术生殖。
有一年的平安夜,这对同性恋夫妇给她和弟弟准备了一份礼物,但没有她的,在她印象中,弟弟是有礼物的,是一台玩具电脑。她觉得很新奇,就从弟弟手上拿过来看,结果给骂了一顿,那对夫妇觉得她在欺负弟弟。
到了晚上,她被扔到门外,当时是冬天,她坐在门廊口反思自己,她没有欺负弟弟,但却受到了这种待遇,她很不理解。从那天晚上开始,她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一切都改变了。
周一到周五,这对同性恋夫妇是分开的,有一个要去外面赚钱,另一个在家里看家。这个看家的女同性恋基本上是变态,她叫安。从周一到周五,安会允许自己的儿子看动画片,或者到外面玩,但是,安不喜欢她。安会命令她去洗澡,并在浴池里放冰块,有时候甚至把她的头摁在水里,企图淹死她。她每天只允许吃一次食物,如果家务事做得不好,根本就没有吃的。很多时候,她整整一个礼拜都没东西吃,到了半夜,她就会溜进厨房,随便吃点东西,她太饿了。
有一天晚上,她饿得发慌,到厨房里找东西吃,被这对同性恋夫妇发现了。她们一致认为,既然她这么喜欢偷东西吃,就应该把她锁起来。所以第二天,这对夫妇就去宠物店买了一条狗链,然后回到家里,把链子钉在墙上,另一端拴住她的脚踝。每天,她都是这种待遇,除非这对夫妇需要她干活的时候,她才会被“释放”。
为了规避这种折磨,她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要求去洗手间,有时候还拉在裤子里,以求通融,这几乎成了她规避折磨的一种习惯,这让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因为迟早,她会闻起来很臭。
但是,这对同性恋夫妇不为所动,有时候实在没办法了,会把她拳打脚踢一顿,然后拖进卫生间里。她们甚至让她的弟弟在她身上拉尿,而那个叫安的变态女人,有时则会让她喝弟弟的尿。
在这么全无人道的折磨下,她很快变得虚弱,做家务的时候还昏厥了几次。为了治愈她的昏厥,这对同性恋夫妇有时候会让她用漂白剂洗澡,其结果是,她身上的皮肤开始溃烂和脱落,这还不打紧,那个叫安的女同性恋,会让她在晚上睡觉前,将柠檬汁涂在溃烂的身体部位,这其实是一种巨大的刺痛。
这样折磨了几年,人们知道她的事迹,于是,当局将她解救出来,将她送到另一个家庭寄养,她也为此改了自己的姓名。但是这个寄养家庭也并没有那么好,在被收养的当初,她也认为自己得救了,但不是。
这个寄养家庭有个儿子,只比她大一点,他一直骚扰她。当她把这种骚扰告诉养父母的时候,人家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这种事情,那个家庭的父母指责她撒谎,说她用假话来企图引起家长的关注。
然后又过了几年,当时她上八年级,她直接去当局报案了,说收养家庭对她有性虐待的行为。于是,她再一次被从收养家庭带走,然后进入了另一个收养家庭。这种在收养家庭辗转的经历简直像噩梦一样,她不想再进入收养家庭,她只有15岁,她不想自己的余生跟任何收养家庭有任何关系,她开始笃信一点:
除了自己的亲人,没有人会真正的爱你。
可问题在于,她也是被自己的亲人,亲生母亲所抛弃的。但她仍然有信念,她觉得自己应该为家人而战,坚强地活下去,她失去了父母,但还有弟弟,这就是她的亲人,是她的精神维系之所在。
最后在她的强烈的要求下,她没有再被送到各种收养家庭,而是进了一个集体之家,她同各种孩子们呆在一起,共同成长,直到她认为,某个家庭是真的需要她,需要一个孩子,她才愿意被收养。
而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来自于无力感:对原生家庭的无力,对自己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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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的故事,用了第一人称:
清明节前回老家扫墓,无儿无女的老邻居谢奶奶留我在家吃饭,给我煮了100多个月月花鸡蛋,还做了韭菜盒子,说有事求我,听完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谢奶奶是我小时候村上的邻居,今年都快90岁了,一个人过了一辈子,眼不花耳不聋,人很是巧,在我们村被称为能人。不管谁家有红白喜事她都会去帮忙,即使现在年龄大了,谁家有事还是会请她去坐阵,因为她懂得多,很受村上人的尊敬。谢奶奶很是可怜,无儿无女,对我也特别的好。记得小时候我们全家还在农村,每当妈妈去地里干活,就会把我托付给谢奶奶照顾,还会把家里的大门钥匙放在谢奶奶家的,这样我要是想回家就可以进家门的。听母亲说:年轻时候的谢奶奶特别漂亮,也是个痴情的女人,当初嫁到我们村后,和丈夫非常恩爱,让好多人都羡慕,可是好日子过的没几年丈夫得病就去世了,也没留下个孩子,一个人把公婆送走,好多人劝她改嫁,她总是笑笑不说话,表示拒绝,就这样一直守寡。母亲还说:谢奶奶的心态很好,所以不管什么时候看见她,都是面带微笑,从不和村子里的人红脸,也没人非议她,落下了个好名声。清明节不是快到了,所以今天我就回老家上坟,顺便买了些老人家能吃的水果和糕点,像橘子、香蕉、西瓜、蛋糕、老婆饼等,然后去看老邻居谢奶奶。一看到我谢奶奶非常的高兴,笑着对我说:“小舞,今天在奶奶家吃了饭再走,奶奶给你烙韭菜盒子,想着你这几天就要回来,所以提前攒了100多个土鸡蛋,再给你煮些月月花鸡蛋,清火败毒(在我们当地,每年清明上坟都会从地里采一些月月花,回家煮鸡蛋吃,它也是一种习俗)。我不让谢奶奶做,说太麻烦,一听这话,谢奶奶特别的生气,说:“小舞,你知道吗?奶奶每年都盼着这一天的,今天必须留下来吃饭,奶奶还有事求你的”。我说:“奶奶,你有什么事就直说,还有什么求不求的”,她一本正经的说道:“奶奶都90多岁的人了,说不定哪天就去了,我都给村长说了,到时给我安葬在老头子的身边,就知足了。他家的坟地和你家的相隔不远,到时每年清明不要忘了给奶奶的坟头填把新土就行”。看着老人花白的头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满口应下。然后我就陪谢奶奶一起煮鸡蛋做菜盒子。我把韭菜盒子的食材准备好后,出去一看,谢奶奶就煮了一大锅的月月花鸡蛋,吓坏我了,她真的煮了100多个。谢奶奶又和我一起烙起了韭菜盒子,说:咱农村没啥好东西,煮的那100多个月月花鸡蛋,和这些韭菜盒子咱俩吃不完,你都带回家慢慢吃,别嫌弃。难得你每年过年和清明都来看我,总惦记我这个孤老太婆,这辈子也知足了”,谢奶奶一边说着,一边手底下还麻利的擀着韭菜盒子。眼睛又不自觉的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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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高三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两件不幸的事情。
第一件是家里遭了盗贼。
我爸爸是农村信贷员,银行了给配了一保险柜。爸爸为人特别踏实,村里人把多余的钱都送到我家,让我爸爸帮忙存到银行,一般先把钱放进保险柜里。
有一次有蒜苔的时候,爸爸在村里收蒜苔,妈妈去地里了。有两个盗贼扛着斧头爬进了我家,砍开保险柜,把全村人卖的蒜苔钱给全部偷走了。
那个时候我上学买一份菜才四角,保险柜里好几万,妈妈知道了,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爸爸一边安慰妈妈,一边自己一夜白了头。
第二件事情是我爸爸出了车祸。
爸爸骑摩托车时被人从后面刮倒了,右腿粉碎性骨折,需要卧床三个月。我回家看看平时忙忙碌碌的爸爸躺在床上那么无助时,特别心疼,只能是尽多的尽快地帮妈妈下地干活。
那个时候我是骑自行车去县城读高中的,周日下午返校,快要走的时候,我从正屋出来,不禁怔住了:爸爸正一条受伤的腿僵直地挺着,一条腿跪着跪在我自行车前,一副拐杖丢在地上……他在帮我看看自行车还有没有气,以便督促我别忘打气,我的泪水肆掠地流下来了……
那一年我感觉我们家的天空一直是暗灰的,直到我和弟弟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来到,我们家才明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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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女人的悲惨遭遇,可能真得让人无法想象。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困了她一辈子。无论那个男人对她动了多少次手,在外面做了多少匪夷所思的事,她还是任劳任怨地为那个所谓的家付出着,直到最后喝农药离开了让她厌倦的人世。
生了两个女孩后,男人一直想要个男孩,可惜生老二时,她妊娠高血压,差点没了命,大出血,在保命还是保子宫的选择中,还在昏迷中的她做不了选择,深爱她的娘家人与男人发生了争吵,替她选择了保命,切除了子宫。
等她知道后,便觉得自己亏欠了男人。而男人呢,根深蒂固的“无儿绝户”的思想让他把怨责全部发泄到女人身上,女人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挨打成为了家常便饭。
女人觉得自己没了子宫,也没了希望,无论男人怎么对她,她都默默地忍受着。想着一辈子很快,忍忍也就过完了。
再后来,男人在外面跟别人生了个男孩,她不想离婚,跪在地上求男人。许是因为男人心里压根就是为了子嗣,不是为了婚姻,男人提出了不离婚,把那个男孩抱回来,女人养,对外就说是拾的孩子。
女人答应了,把孩子抱回去小心翼翼地养大了。只是委屈和眼泪都被她咽进了肚子里。不敢训孩子,不敢深管孩子,否则男人就说她对孩子不好,就是一顿毒打。
女人只好把男孩像供神佛一样养着。这样的养育方式当然是把孩子养废了。
男孩无恶不做,6、7岁偷东西,13、4岁就把小姑娘带回家住,她好吃好喝的哄着,再大点,男孩也动手打她。不到20岁,带着凶器跟着一群混混绑了一个人,被送进了监狱,判了8年。
男人更是变本加厉地折磨她,说她把孩子养废了。在被打瞎了一只眼后,她彻底绝望了,放弃了治疗,偷偷地在一天晚上喝了农药,喝醉了的男人直到第二天才发现。
一个没有仪式的,随便地挖了坑、埋了人的葬礼结束了她的一生。
女人的一生,真得不知道会遇到多少悲苦。不知道会有多少绝望就压垮了自己。
惟愿逝去的人来生遇良人,所得皆安然。惟愿更多的人有自渡的勇气和力量,能给自己一份安心和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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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的时候,我爸妈在县城做生意,租住在一个旧小区里,楼下的邻居是一个50多岁的老伯,小区里的人都叫他徐大爷。
他在小区门口摆摊,靠卖油炸饼来维持生计。他有一个儿子,4岁的时候就走丢了,后来,他竟然发现,一个经常来买油炸饼的小学老师,就是他失散20多年的儿子。
那个时候,我爸妈在县城开了一家水果店,由于买不起房子,就在一个旧小区里租了一个两房一厅的房子。
当时,我家住在2楼,楼下住着一个老伯,过了一段时间后,就知道了他叫徐大爷。
由于离小区不到几百米的地方有一所小学,因此,每到了放学的时候,就会有很多的学生从小区门口路过。
徐大爷就在小区门口摆摊,卖一些油炸饼,味道很好,价格也很便宜,我偶尔也会去买几个油炸饼。
起初的时候,我还以为徐大爷是个光棍汉,后来,从小区的邻居口中得知了徐大爷的一些事,原来,他是个很可怜的人。
徐大爷年轻的时候在县城的一个化肥厂当工人,后来,他认识了一个女会计,两人结婚后还生下了一个儿子,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挺幸福的。
可是,在他儿子4岁的时候,夫妻俩带着儿子去市区逛街,结果,儿子却走丢了。
为了寻找儿子,夫妻俩都辞掉了工作,从县城往返市区,至少也有几百趟了,可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过了几年后,他的妻子就得了一场大病,郁郁而终,此后,徐大爷就一个人生活着。
徐大爷摆摊的时候,有一个20多岁的年轻小伙经常会过来买油炸饼,还常常夸赞徐大爷的手艺好,做出的油炸饼特别好吃。
久而久之,徐大爷就知道了小伙子姓宋,是附近那所小学的一个老师。
有一回,徐大爷出去摆摊的时候,一个小偷趁他不注意,拿走了他摊位上的钱,于是,徐大爷一边追赶过去,一边大喊着:有人偷东西,抓小偷啊。
那个宋老师在下班的路上看见了这一幕,就帮着徐大爷抓小偷,跑了几百米远后,宋老师终于抓住了小偷,小偷为了逃走,就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砸向了宋老师。
最后,几个路人过来帮忙,一起抓住了小偷,宋老师则因为一条腿被石头砸中,受伤住院了。
之后,徐大爷就去了医院看望宋老师,在病房的时候,徐大爷无意中发现,宋老师的脚上有一个胎记,和自己儿子脚上的胎记几乎是一样的。
由于宋老师的父母也在,所以徐大爷就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结果,宋老师的父母听到后就吓了一跳,并且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情:
20多年前,他们在市区摆摊,骑着三轮车路过一个桥底下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可怜的孩子,于是就收养了他,这个孩子就是宋老师。
于是,徐大爷和宋老师去做了一个DNA亲子鉴定,结果证实,他们真的是亲父子。
就这样,徐大爷找回了失散20多年的儿子。
那个宋老师也说,这就是一种缘分,他第一次吃到徐大爷做的油炸饼的时候,就觉得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因此就经常过来买着吃。
实际上,这是因为徐大爷以前在家里,就经常会给儿子做油炸饼。
总结
徐大爷找回儿子的消息,一下子成了小区里最为轰动的事情,很多人都觉得,这简直就是有点不可思议。
遗憾的是,徐大爷的妻子已经去世多年了,不然的话,一家人就能重新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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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中学的时候家属院的角落里有个小窝棚,里面住着一个老头,我们都叫他刘五爷,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叫,反正大家都这么叫。
刘五爷是个很苦命的人,有点像余华小说《活着》里的富贵,老伴儿多年前就去世了,他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两个儿子拉扯大,后来大儿子在河道里救人被淹死了,事主一家却躲躲闪闪,不愿承认,最后不了了之,也没个什么说法。
小儿子本来生意做得挺好,后来被人骗去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人就消失了,十多年没个消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刘五爷被债主逼得没办法,把家里的房子卖掉还了债,就这还是好心人在中间说了话,债主免掉了一部分利息。
后来刘五爷没地方住,大家帮他在院子里搭了个小窝棚,他也没有正式工作,以前靠打零工生活,现在年纪大了,也干不动力气活了,社区给上了个低保,自己每天捡点破烂,艰难度日。
他虽然日子过得很难,但却非常乐观,见人都是笑呵呵的,从不怨天尤人,自己每天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废品也是堆放得整整齐齐,小窝棚虽然阴暗潮湿,但却没有一点异味。
刘五爷每次看见院子里的孩子都很高兴,总是颤巍巍地从兜里摸出一颗糖或几个花生递给我们,让我们好好学习,或者把他认为还能用的学习用品从废品堆里精心的挑选出来,譬如没写完的作业本、练习册、铅笔头等等,我们那时不懂事,总笑话他,现在想想,心里真的是非常难受,有时想着想着,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刘五爷自己艰辛度日,却总是想着去帮助别人,谁家有个大事小情,他都要主动去帮忙,虽然也干不了什么活儿,但这份心意却让大家很感动,逢年过节,各家轮流请他去吃饭,他也不矫情,总是收拾的干净利落,提一点小礼物,乐呵呵的前往。
10年玉树地震的时候,刘五爷去了民政局要捐五千块钱,民政局的人都知道他的情况,坚决没要他的钱,后来还提着米面粮油专门来看望了他。
2012年12月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刘五爷在他的小窝棚里无疾而终,全院子的人给他操办后事,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在狭窄的山路上长长的排了一溜,我爸感慨道:“多少年都没见过这样风光的葬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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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过也忘了,如果没忘我也不会讲。因为我更想分享美好!你的苦难对别人无益,只会增加别人的心里负担!每个人的苦难都是人生教你做人做事,只有你自己吸起经验教训,让自己强大,而对于别人,特别是不希望别人好的人来说就是笑话和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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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人生:过去虽然穷,可吃的都是绿色无染,现在吃啥有啥吃不出家人邻居中的情味,更别谈相坑相用变相为己的社会[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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