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中雷横和白秀英父女发生冲突,客观分析,谁的责任大?
水浒中雷横和白秀英父女发生冲突,客观分析,谁的责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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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山108将中,排名第第25的是插翅虎雷横。雷横原本是郓城县的步兵都头,武艺高强,曾因为晁盖赠送的银子,和刘唐大战五十回合,结果没分出胜负。后来,雷横一次看戏没给钱,结果和白秀英父女发生冲突,最后打死白秀英。在发配途中,被好友朱仝私自放走后,雷横遂落草梁山。
就雷横看戏事件,很多读者认为,雷横堂堂都头,看“霸王戏”不给钱,还把人打死,实在不是好都头。
但是,当我们从头看完,理性分析这件事时就会发现,雷横除了下手重,打死白秀英有点过分外,其实自始至终都没做错。相反,错的是白秀英和她的父亲白玉乔,这对奇葩父女完全可以说是作死。
雷横没打算不给钱
话说雷横出差回来后,有一天照例巡查。当他巡逻到县衙东头的时候,当地帮闲的李小二对他说,从东京来了个色艺双绝的白秀英,之前来参拜过雷横,只是雷横碰巧外出,所以她没见到。现在白秀英每天都唱戏,不如去看看。
雷横听完之后,想着当时也没事,于是就和李小二去看。这段话可以看出来,是李小二建议雷横去看,不是雷横自己主动去,他原本没想过去看戏。
雷横去听完一场后,白秀英白玉乔父女二人开始问人要赏钱。问的第一个人,就是雷横。但是,雷横却忘带钱了。
白秀英托着盘子,先到雷横面前,雷横便去身边袋里摸时,不想并无一文。雷横道:“今日忘了,不曾带得些出来,明日一发赏你。”白秀英笑道:“‘头醋不酽彻底薄’,官人坐当其位,可出个标首。”雷横通红了面皮道:“我一时不曾带得出来,非是我舍不得。”
注意雷横的动作和神态,这很重要。
首先,白秀英还没说话,雷横就去口袋里拿钱,这说明他很自然地想给钱,并没想过看戏不给钱,否则他不会去摸钱袋了。只是碰巧没带钱,所以他只能说明天再给。其次,当白秀英说他做了主位,应该打个样给钱时,雷横更是羞红了脸。这说明雷横不是有心不给钱,他真的没带钱,所以才会因为尴尬而脸红。
白秀英父亲嘴太欠
当白秀英还喋喋不休地要钱时,她父亲白玉乔说话了。
白玉乔叫道:“我儿,你自没眼,不看城里人、村里人,只顾问他讨甚么?且过去自问晓事的恩官,告个标首。”雷横道:“我怎地不是晓事的?”白云乔道:“你若省得这子弟门庭时,狗头上生角。”众人齐和起来。
白玉乔这话,是公然骂雷横“跟个乡巴佬一样不懂事”,到这一步雷横还没生气。当白玉乔说“狗头上生角”时,雷横怒了,因为这话就是羞辱人。当雷横质问他为何羞辱人时,白玉乔居然说“骂你这三家村使牛的打什么紧”;这时候,连围观者都听不下去了,说出雷横的都头身份,白玉乔居然说“只怕是驴筋头”。又是狗又是驴,雷横再也忍不了,打了白玉乔一拳一脚,后来被人拉开。
雷横的确没有钱,白秀英要了几次,搞得雷横脸都红了,明显下不来台了。这时候,稍微通情达理的人都会给雷横一个台阶,说一句“都头没事,下次再光顾”或者“都头能来就是给我们赏脸”,这事儿就过去了,还会让雷横不尴尬。
但是,白玉乔倒好,直接开骂,甚至在旁人提醒后,更加变本加厉骂雷横是驴脑子。这种情况,普通人都受不了,何况雷横是堂堂都头。所以说,白玉乔嘴太欠了,不会说话,也不会为人处事。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今天,相信明理之人也会力挺雷横,痛骂白玉乔是“坏人变老了”。当然,雷横动手打的白玉乔“唇绽齿落”可能会被指责。
白秀英之死是活该
当众人拉开雷横后,这事儿还没结束。白秀英来头不简单,她明着是在外面唱戏赚钱,但实际上她是个妓女,和郓城知县有一腿,于是吹吹枕边风,雷横就被知县戴枷示众了。
原来这白秀英却和那新任知县旧在东京两个来往,今日特地在郓城县开勾栏。那娼妓见父亲被雷横打了,又带重伤,叫一乘轿子,径到知县衙内,诉告雷横殴打父亲,搅散勾栏,意在欺骗奴家。
看到了吧,明明是父女二人当众羞辱人,导致雷横才动手打人,结果到白秀英这里,雷横不仅打人,还搅散勾栏(白秀英唱戏的地方),欺骗她等。吹吹枕边风,雷横就得戴枷示众。就这样还不行,“那婆娘要逞好手,又去知县行说了,定要把雷横号令在勾栏门首。”
白秀英非要把雷横并到自己唱戏的地方,摆明是在告诉雷横及所有人:得罪老娘就是这个下场,就算是都头,也得在老娘的地盘戴枷示众。这真是“小女子得势,大丈夫受辱”。
知县这么做,其实已经很过分了。按古代法律,除非是罪孽深重或者死不悔改之人,才会戴枷示众。一般情况下,犯人只是关押或者发配途中戴枷而已。白秀英凭着自己和知县的关系,让知县逆律法而为,实在可恨。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白秀英打了雷横母亲。
雷横为人不错,和同事下属关系也好,戴枷示众时,那些衙役们不肯絣扒(意思是脱去衣服绑起来)他。白秀英就拿知县来恐吓衙役,逼得衙役只能絣扒雷横。这种作为,就是羞辱之上再加羞辱。
雷横戴枷示众时,其母听说后赶来了。老母亲心疼儿子,又知道儿子没做错啥,所以去把雷横身上的绳子解开了。白秀英自然不愿意,立刻口吐芬芳骂她“老婢子”;雷母则不甘示弱,马上以“千人骑,万人压,乱人入的贱母狗”回击,白秀英骂不过直接动手,只顾打雷母耳光。打人不打脸,这还得了?雷横为人至孝,此刻见母亲被打,再也忍不了,用枷打死了白秀英。
雷横事件的一些思考
总结来说,雷横没打算看戏不给钱,他确实没带钱;这种情况下,白秀英父女二人轮番羞辱雷横,雷横忍不住打了白玉乔,后来又因为母亲被打,怒极打死了白秀英。雷横确实不该打死人,但是始作俑者还是白玉乔白秀英,没有他们的羞辱,压根没后面的事。所以,责任主要在于白秀英和白玉乔,雷横顶多是激情杀人,或者过失杀人。
看到这里,我们不妨想想:白秀英只不过是戏子,这在古代是最卑贱的职业,按说他们看到雷横应该毕恭毕敬才对,可为什么她们不但不尊重还很狂妄呢?
其实,还在于背后的关系。
白秀英和知县关系不一般,所以觉得自己很了不得,连他父亲也变得狂妄了。当雷横看戏没给钱时,父女二人就以为雷横看不起他们,所以才会出言不逊,而他们又仗着背后是知县,所以听说雷横的身份后也依旧肆无忌惮。
白玉乔和白秀英就像是暴发户,才有点小钱就看不起人,还非要弄出点动静让别人知道。以这对父女的性格,即便没有雷横出现,也迟早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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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代唱戏唱曲做粉头娼妓的,每到一个新地方,都要去“拜码头”,就是跟当地的衙门或地头蛇搞好关系,否则,人家可能会来砸场子。
白秀英是个粉头,卖艺也卖身,她跟父亲白玉乔原来在北宋的都城东京混,不知怎么地,来到了山东济州府郓城县。
大概是因为白秀英原来是郓城知县在东京时的姘头,知县新晋来郓城做官,自然想方设法把老相好白秀英弄来了郓城县。
既然白秀英父女新来郓城地界卖,就算是知县的粉头,也得拜拜码头,所以白秀英之父白玉乔也曾经拜访过雷横,当时雷横在梁山泊,不在县衙。
等到他回来,才有人告诉他这事儿。雷横是郓城县都头,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白道上人家是郓城县的步军都头,黑道上跟大强盗晁盖称兄道弟,因此,得拜一拜雷都头的码头。
雷横从梁山回来,就有人给他说了郓城县最近的新闻,说新来了个绝色的粉头,还是从大城市东京来的,雷横不免心动,想去瞧瞧大城市来的粉头到底什么货色——其实雷横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那被宋江杀死的阎婆惜,不也是大城市东京来的嘛?
雷横到了白秀英父女那家勾栏,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青龙头上第一座。
诸位,青龙头上第一座,雷横肯定常坐,要不他怎么这么毫不客气地就坐那了?也可见,雷横就是本县有名的地头蛇,别人来拜码头,都得先拜他,要不宋江还跟他称兄道弟呢?!
可惜的是,白秀英父女并不认得雷横,上次白秀英之父白玉乔去拜雷横这个码头,雷横不在家,所有后面的误会和人命都是因此而生。
等到白秀英卖弄风搔,咿咿呀呀唱了一曲,白家就开始收钱了,这收钱也有个规矩,先从青龙头上第一座开始收,这叫“标首钱”,也就是引子钱,就是张麻子跟黄四郎先拿出来钱,引得当地地主豪绅都捐钱,然后再分账。
为什么要拜码头?拜了码头,当地地头蛇就要给个大的标首钱,表示认可你们在这里卖,回头给我分钱就是了。标首钱给的出了彩,当地的其他看客才会捧这些外来的,外来拜码头的在当地才好卖艺挣钱。
民国北平的什么四大名旦和四大须生,到上海唱京戏,都要拜青帮大佬黄金荣和杜月笙的码头,否则,别想在上海赚包银,你看当年余派老生的创始人余叔岩跟杜月笙不对付,就不怎么去上海唱戏,嫌拜码头拉不下来脸,不拜码头,杜月笙就不让你好好在上海滩唱。
谁知道好巧不巧,雷横来的时候,身上没带钱,白秀英托着领赏的盘子,一分也没要到。这时候,白秀英说了句风凉话讽刺雷横,“头醋不酽二醋薄。官人坐当其位,可出个标首。”
头醋不酽二醋薄,这里酽是浓的意思,头醋都不够浓厚,二醋就更没味道了,这是场面话,但是让人听了不是滋味,雷横立刻脸红了,解释说不是给不起,确实没带。过后再给。
这时候,白玉乔说话了,他说,你好歹坐在青龙头上第一座,是当地有名的地头蛇,你找理由不给钱,是不是想砸场子?
也许是白家妇女仗着知县大老爷的势,并不怎么瞧得起雷横,白玉乔接着讽刺雷横,让女儿去别的坐上收钱,说雷横是个不晓得事理的,雷横自然忍不了,毕竟是在郓城县呼风唤雨的人物,岂可被卖唱的欺辱。
谁知,白玉乔还来劲了,接着骂雷横是三家村使牛的,这是骂雷横是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农夫。旁边的一看,赶紧劝阻白家父女,说这是雷都头,在郓城县大名鼎鼎。
白玉乔仗着是县太爷的野岳丈,骂起来还上瘾了,说什么雷都头,我看是驴筋头。
雷横一听大怒,上来就抓住白玉乔一顿拳打脚踢,牙都给打掉了。
我们看上边这段冲突,双方都有不占理的地方。
雷横去勾栏里听唱,却不带钱,想吃白食怎么的?坐了青龙头首座,不给人家标首钱,明显有点砸场子的节奏,看来是平时飞扬跋扈惯了。不过好歹他当场说了,后来补过,也算勉强认可白家父女在郓城混,知趣的自然过后再去雷横家拜码头,交好一番。可惜白秀英仗着身上有人,不把雷都头瞧在眼里。
白氏父女来到人家地盘,本该拜个码头,就算没找到人,现拜也来得及,却得理不饶人。仗着是知县的姘头,咄咄逼人,肆无忌惮,就算雷横这天忍住了没收拾他们父女,早晚也得找机会收拾他们。
在勾栏这段,我认为雷横和白家父女都有责任,雷横不给钱不对,打人也不对,白家父女咄咄逼人,各种讽刺辱骂也不对,从人情世故的眼光看,白氏父女责任更大。
至于后来,雷横杀死白秀英,雷母虽有责任,白秀英是主要责任。
雷横打了白秀英之父白玉乔,白秀英就去老相好郓城县令那里告雷横,软磨硬泡,县太爷命衙役把雷横捆绑上枷在白家勾栏门前示众。由于衙门里都是雷横的朋友,他们没有捆绑雷横,只是让他站在那里示众。
知趣的,自然觉得面子已经找回来了,雷都头已经败给白家了。可这白秀英偏偏是个不知趣的,对衙役们威逼威胁,非得让衙役们捆绑雷横,再次侮辱雷横。
此时雷横老母来了,开始对白秀英侮辱攻击,说白秀英是千人骑、万人压、乱人入的,这就有点侮辱人家的职业选择了,是个粉头都难忍,所以白秀英打了雷母。
雷横是个大孝子,看着老母被白秀英骑着打,为了保护老母,去打白秀英,原也无可厚非,只是这货下手太狠,一枷锁把白秀英打得头崩脑裂而亡。
看这段冲突,雷母骂人是有不对的地方,白秀英也不该骑着人家雷母打啊。至于雷横下手没有轻重,另当别论,他保护母亲,没什么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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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冲突的发生不可避免,只能怪老天爷。而冲突最终酿成的悲剧,就要怪县太爷了。
从客观上讲,雷横和白秀英父女出现冲突,都不是双方有意而为之的。但这样一个小冲突,最后发展成悲剧,归根结底要怪郓城县的县太爷。
为什么达文会这么说?咱们精读下《水浒传》“插翅虎枷打白秀英,美髯公误失小衙内”这一回,就知道了。
为什么说雷横和白秀英发生冲突只能怪老天爷?
话说雷横被县令差遣到东昌府公办,回来的路上经过梁山时被小喽啰截住要买路钱。于是,雷横报出了自己的姓名,被朱贵请上了山,就跟晁盖、宋江这些老相识叙叙旧。
宋江编者法儿的说服雷横入伙梁山,可雷横抬出了老母亲,婉拒了宋江:
“老母年高,不能相从。待小弟送母终年之后,却来相投。”
然而,雷横没想到,他回到郓城后便出了事,不得不提前投奔梁山。
雷横出了什么事儿呢?大家都知道,就是与白秀英父女的这场冲突。
雷横从下梁山后回到郓城县发现,郓城知县已经不再是时文彬了,而是一个从东京汴梁来的新人,还带来了一个粉头——白秀英。
雷横回到郓城后,依旧是每天都到县中画卯,听候新任县太爷的差遣。
插翅虎回郓城的第三天,碰到了李小二(一个本县的帮闲的泼皮)。李小二撺掇雷横去勾栏(戏院)——去听听这个白秀英说唱诸般品调,也就是听白秀英唱曲。
这个白秀英是打踅(行走江湖)的行院,色艺双绝。她和老父每日有那一般打散(表演),或是戏舞,或是吹弹,或是歌唱,赚得那人山人海价看。
雷横被李小二说动了,就跟着他到了勾栏里面,在青龙头上的第一位坐了。李小二人丛里撇了雷横,自出外面赶碗头脑去了。
开演后,只见一个老儿裹着磕脑儿头巾,空着一领茶褐罗衫,系一条皂绦,拿把扇子,上来开呵道:“老汉是东京人氏,白玉乔的便是。如今年迈,只凭女儿秀英歌舞吹弹,普天下伏侍看官。”
锣声响处,白秀英早上戏台,参拜四方,拈起锣棒,如撒豆般点动,拍下一声界方,念了四句七言诗,便说道:“今日秀英招牌上明写着这场话本,是一段风流蕴藉的格范,唤做豫章城双渐赶苏卿。”说了,开话又唱,唱了又说,合棚价众人喝彩不绝。
雷横坐在上面看那妇人时,心里赞叹她果然是色艺双绝。
接下来,白秀英接着说唱,唱到紧要之处,被她父亲白玉乔拦住了:“‘虽无买马博金艺,要动聪明鉴事人。’看官喝采道是过去了,我儿且下来。”
于是,白秀英拿起盘子,指着道:“财门上起,利地上住,吉地上过,旺地上行。手到面前,休教空过。”
白玉乔说:“我儿且走一遭,看官都待赏你。”
这对父女一看就是跑江湖的行家里手,都是很会说话。你仔细琢磨白玉乔说的话,都带有强烈的暗示性。
白玉乔首先说的是:“要动聪明鉴事人”。啥意思?——给钱的都是聪明懂事的,聪明懂事的都是会给赏钱的。这也对呀,哪有白听戏的呢?但是,说给钱的就聪明懂事,也就暗示了不给钱就不聪明不懂事,这是一种非常巧妙的心理压迫。
紧接着,白玉乔又说,“我儿且走一遭,看官都待赏你。”
这句话,白玉乔更是代表了观众,说他们都等待着给赏钱,这又是一种心理诱导。这样一来,当白秀英的盘子到你的面前时,你怎么好意思不给钱呢?这些都是那个时候勾栏里的规矩。
然而,当白秀英端着盘子走到坐在青龙头上的第一位坐的雷横面前时,出现了一个无比尴尬的局面——雷横没带钱!
雷横坐的是青龙头上第一位,是整个戏院里面最好,而且最靠前的位子。通常,坐在这个位置上的都是有身份的人,给的赏钱必定只多不少。然而,此时的雷横伸手到自己口袋里摸时,没想到竟然掏不出一文,便马上就很不好意思地对白秀英说:“今日忘了,不曾带得些出来,明日一发赏你。”
通常,我们碰到这种尴尬事,都需要懂事的给我们遮掩。然而,白秀英可不这么看。白秀英笑道:“‘头醋不酽二醋薄。’官人坐当其位,可出个标首。”
什么叫头醋不酽二醋薄?就是如果开头没有做好的话,接下来就很难做啊。你现在坐在第一位,应该给我开个好头。
这白秀英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雷横这第一位要是开了个空头,必然会影响她妇女二人今天的收入。
事情发展到这里,这个白秀英还真的没有什么错,反倒是看戏不带钱的雷横有那么一点的错,谁让你没带钱还坐青龙头上第一位呢?
雷横也自觉理亏,通红了面皮道:“我一时不曾带得出来,非是我舍不得。”人都是要面子的,更何况雷横还是个县衙都头。
白秀英道:“官人既是来听唱,如何不记得带钱出来?”这话说的也是。
雷横道:“我赏你三五两银子,也不打紧;却恨今日忘记带来。”雷横这话也没错,他还真的是半路上被李小二一撺掇,一时兴起,就来了,还真的是忘记身边没带钱。
你看,此时白秀英与雷横因为钱发生的冲突,双方都是无意的,不可避免的。白秀英是行走江湖卖艺靠打赏吃饭的,你雷横坐青龙第一位不给赏钱,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砸人家白秀英的场子,至少会直接影响白秀英这一场演出的收入。
而雷横呢,此时还真掏不出钱来,撺掇他来的李小二也不在身边,周围又没有熟人,没人帮他救急啊!
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冲突,是老天爷安排的,不是人为的。因此,双方谁也无法给冲突按下终止键。这个时候,除非有第三个人出来,既能圆了白秀英的场子,还能给雷横面子。否则,这场冲突必然恶化。
为什么说,白秀英妇女的悲剧要怪县太爷?
当倒霉的雷横只能对白秀英说:“我赏你三五两银子,也不打紧,却恨今日忘记带来。”的时候,他虽然说得是实情,但也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而白秀英却觉得雷横是故意寒碜人,所以,她这样接了雷横的话:
“官人今日眼见一文也无,提甚三五两银子!正是教俺望梅止喝,画饼充饥。”
你看,白秀英这话说出来,就渐渐地不是了。因为,你这话说出来,雷横就没办法接了。
为什么呢?
因为,雷横坐在首位却拿不出赏钱,让白秀英的场子不好看,甚至会直接影响这一场的收入,但是,他也不是故意的,确实是有无奈呀。这时候,如果没有别人来圆场,白秀英就该自己为自己圆场,也给雷横面子,而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他直接地冲撞。因为这样的冲撞,一定是两败俱伤。
所以,说话要有技巧。这个技巧的要点就是说出的话要别人能够接得住,并且能够接得舒服。话赶话,就是让对方不好接,甚至没法接。没法接,接不住,那他就不接了,双方就说不到一起去了。最后,只能动手,爆发冲突。
行走江湖之人,有没有掌握看家本领还是其次的,要想在江湖上安身立命,必须先掌握说话的技巧,极力避免与人发生言语上的冲突。跑江湖的人,大多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一般遇到事情,为了息事宁人,都是宁可是自己吃些亏,也不愿意与人结仇。
按说,白秀英父女行走江湖多年,白秀英又是冲州撞府的名角,这样的场面她也一定碰到过不少,也一定有足够的经验应付与雷横的冲突,也一定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不用谁来教她。然而,这次白秀英为什么就这么不依不饶呢?
答案很简单——她白秀英已经不同以往,她上面有人了。有了权力,人不但会失去往日的理智,还会丢了往日的德性。
白秀英的这句话还不算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白秀英的老爹白玉乔。
看到女儿白秀英跟雷横僵在那里,白玉乔叫道:“我儿,你自没眼!不看城里人村里人,只顾问他讨甚么?且过去自问晓事的恩官告个标首。”
白玉乔这句话说得非常难听。因为这直接是对雷横进行人身侮辱啊,而且,还侮辱了所有的乡下人,所谓的“村里人”。我们也不知道在白秀英攀上县太爷之前,这白玉乔是城里人呢?还是乡下人呢?真是应了那句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雷横作为一县的都头,公安局的刑警大队长,被人当众奚落,说他不懂事,这叫他还如何在江湖上混呢?
雷横道:“我怎地不是晓事的?”
白玉乔说:“你若省得这子弟门庭时,狗头上生角!”
意思是,你这种人还能够懂事吗?你如果要懂事的话,狗的头上都会长角了。
你看,这白玉乔真是越来越过分啊,还直接怼上了。
白玉乔这一怼,旁边的众人就齐和起来,反正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儿大。这下,不仅雷横难堪得下不来台,白秀英的场子实际上也已经砸了。
不管是在县里还是在江湖上,雷横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他怎么能允许自己的面子被人扔到地上踩?更何况今天踩他面子的人还是跑江湖的歌妓。
而白秀英父女,自觉得傍上了县太爷的高枝儿,在郓城县遇到事就可以不再息事宁人,可以理直气壮地对任何侵犯自己利益的人出言不逊。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更严重的冲突就不可避免了。
雷横大怒,便骂道:“这忤奴,怎敢辱我!”白玉乔道:“便骂你这三家村使牛的,打甚么紧!
毕竟勾栏里有人认得雷横啊,马上就喝道:“使不得!这个是本县的雷都头。”到了这个时候,白玉乔还是不改口,白玉乔道:“只怕是驴筋头!”
这时候,白玉乔父女已经知道眼前的这雷横,也不是一般人,他是县府的都头,白秀英父女前些日还去找雷横“拜码头”,只是恰巧雷横外出公办去了。
然而,这个老儿仍然是蛮横,全不似走州撞府人的口吻,一定是有所倚仗无所顾忌。是啊,女儿上面有了县太爷这个干爹,她的亲爹也就横行无忌了,这话说起来真不是滋味儿啊。我们可以试想一下,一个行院的妓女人家,到一个县上来乘食,做卖艺的生意,怎么敢这样主动挑衅县里的刑警大队长呢?白家父女这样有恃无恐,还不就是仗着县长吗?
到此时,雷横已经没有办法再和他动嘴皮子了,因为,假如一个人和你吵架,他一点也不迂回,一点也不给你留余地,每一句话都把你顶到墙上,那你就只有破罐子破摔——或者把自己当破罐子摔了,或者把对方当破罐子砸了。
雷横当然不是一个因为惧怕她们背后的权力而把自己摔碎的人,他从坐椅上直跳下戏台来,揪住白玉乔,一拳一脚,便将其打得唇绽齿落。
白玉乔虽然是一个老人,但还真是欠打。仗势欺人的,都该打,不能因为老就有豁免权。为老不尊,在某种意义上讲,比年轻人横行霸道更加招人厌。
原本起哄的众人,见雷横打得凶,都来解拆,又劝雷横自回去了。勾栏里的人一哄尽散。
白秀英的场子就这么砸了。
这场子是谁砸的呢?当然是白秀英、白玉乔父女二人自己给砸的。
雷横根本就没有砸场子的意思,他甚至还有第二日来补偿的意思。如果二人能够接得住他的意思,这事完全可以演变成另外的结局,甚至皆大欢喜。而且,我相信白玉乔和白秀英有这个经验和能力,这样临场应变的经验,是他们这些跑江湖的人都精通的本领。
如果此前,在他们还没有获得权力支撑的时候,甚至是一个主动的、故意的冒犯,他们也一定不会觉得是多大的事儿,他们会选择息事宁人。白秀英要是没有和县太爷那档子事儿,她一定会卖雷横一个面子,自己把这个场子给圆了。
然而,这一次他们不一样了,他们有权力了。有了权力之后,就一定要立威风,让人们怕他们。所以,本来不大的事,现在变大了。权力的逻辑不一样,权力的基本特征就是神圣不可侵犯,哪怕小小的冒犯,损害的也是权力的神圣性。因此,白秀英、白玉乔这次的行为,其实有他们的逻辑。
这个逻辑分两个层面:第一,我有权力支撑,我可以凌驾所有人之上,谁也不可以冒犯我。第二,我既然已经是权力的代表,那我就得捍卫权力的威严。
因此,此时和雷横的冲突,已经不是一般的纠纷,而是事关白氏父女在郓城县的身份、地位问题。维护权力的威严,才是这个问题的关键。
在白玉乔、白秀英看来,她们是野鸡变成金凤凰。多年在江湖上漂泊,她们受尽了凌辱,能有今天的地位非常的不容易。即使她们的地位是通过一个很寒碜的方式得来的,她们也要将这样的地位牢牢抓在手里。
有了这一层想法,在白氏父女看来,今天放过一个雷横,不是放过一个人的赏钱,更不是放弃一场演出的商业收入,而是放弃他们在郓城县的谁都不敢惹的地位。
所以,这就是原则问题了。
权力意识不仅会降低一个人的德性、智商和情商,还会减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的回旋余地,让他们总是如临大敌,分毫必争。
正因为如此,本来很会见风使舵、息事宁人的白氏父女,在郓城县,就必须严阵以待,容不得一丝的冒犯。他们最怕有人来砸场子,所以气焰嚣张,对一切砸场子的,即便只是看起来像砸场子的人,他们也一定会毫不留情,大打出手,必欲除之而后快。
最后的结局我们都知道,白氏父女非但没有守住自己的场子,反而搞乱了自己的场子,砸了自己的场子。
白秀英父女本是底层的弱势群体,就因为得到了县太爷的垂涎,就自觉高人一等了,便非要那个惹着自己的雷横接受惩罚。
那花娘见父亲被雷横打了,又带重伤,叫一乘轿子,径到知县衙内,诉告:“雷横殴打父亲,搅散勾栏,意在欺骗奴家!”
雷横被绑后,母亲闻讯赶来,要给雷横解了绳索。白秀英见了,不但当着雷横的面大骂其母,还打了雷母一巴掌。
得势之前,白秀英本是生活中的弱者。而此时的雷母,在权力面前也是弱者。问题就在于,弱者之间,不仅有同病相怜的同情和守望相助,往往还真的有互相之间的倾轧、争斗、你死我活。弱者对上更弱者,那真是下得去手,真往死里欺负。
白秀英仗着县太爷的权力,竟然当着儿子的面殴打一个老母亲,你看这个权力是何等的任性。
而雷横这边,只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跪地求饶,永为奴才,这是权力的希望看到的。
还有一种结果,那就是,绝地反击,玉石俱焚。这也是绝对权力不受约束,肆无忌惮地作恶后必须面对的结果。
这雷横是个大孝子,见母亲吃打,一时怒从心发,扯起枷来,望着白秀英脑盖上,只一枷梢,打个正着,劈开了脑盖,扑地倒了。
白秀英就这么因为一场她本能处理好,但不愿意妥善处理的冲突,丢了性命。归根结底,她是因为县太爷给她带来的权力、地位而死。因此,县太爷——权力,要为这场悲剧负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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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冲突我看雷横要负主要责任。首先雷横是个有行为能力的人,应知入场看演出是要付费的,也许雷横仗着地头蛇的身份一贯的吃拿卡要习惯了,没有付费的概念,所以兜里时常不带钱。君不见上回书里交待夜巡东溪村时曾叨扰晁盖一顿酒饭,临走还收了银子。惹得刘唐追上去讨银子。无论是李小二拉去的,还是去了。去了还坐了头座,难道你不考虑这个座位是白坐的吗?其次是,当拿不出钱时,你可亮明身份,写个欠条次日送还。再不然可从认识他的人中借钱先付上,或作个保甲,日后还上。无论白家父母如何巴结上县太爷,他们仍是走江湖卖艺的下层人士,即便依附了权力也是为生存之道,算不上恃強凌弱,欺压良善。因此,雷横应耐心说明情况,求得人家的谅解。最后,雷横不该一听带有挖苦讽刺的语言就火冒三丈,上去揪着老人就打。倒是雷横恃强凌弱了,你一个壮年军汉暴打老人,实属凶恶之极。这与近期网暴张陶暴打二位院士倒有些相似了。英雄好汉能伸能屈,学一学张良桥下拾履,岂不是风平浪静了么?雷横虽是一粗鲁汉子,倒是孝心颇重,见母被打一掌,即下了死手,一枷要了白秀英之命,难逃法网。当时勾栏院白玉乔被打之时,可曾想过白秀英也要为父尽孝?告到当衙逮捕雷横也在情理之中,并非依仗了权势冤枉了雷横。因此,从这几点说去雷横应负主要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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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萨沙,我来回答。
双方都有不对,但白秀英父女挑衅搞事在前,雷横施暴在后。
新任郓城县知县的姘头白秀英,到郓城卖艺。
白秀英仗着有知县撑腰,在县内非常嚣张。
当时雷横出来巡逻,听人说有个名妓来表演,就顺道去看。
郓城县是个小地方,雷横作为刑警大队长,是个实权派,所以坐在第一位。
然而,雷横一时忘了带钱,在白秀英父白玉乔收钱时一时拿不出。
大家注意,雷横并不是存心看霸王戏。
白秀英笑道:“‘头醋不酽彻底薄’,官人坐当其位,可出个标首。”雷横通红了面皮道:“我一时不曾带得出来,非是我舍不得。”
如果雷横存心不给钱,就不会羞红了脸皮,是真的忘记了。
而雷横说:“今日忘了,不曾带得些出来,明日一发赏你。”以他的身份,应该不是胡说八道,肯定明天会给钱。
但是,白家父女仗着有知县撑腰,毫不客气的对雷横进行谩骂侮辱,“乡巴佬”“狗头生角”“三家村使牛的(乡下人的意思)”“驴筋头”。
雷横其实在县里也是一霸,有谁敢这么骂他。
恼怒之下,他将白玉乔打的牙齿脱落,嘴唇受伤。
这其实就是双方比谁狠,如果是普通妓女,雷横打了也就打了。
然而,白秀英是知县的相好,就将雷横抓捕在街头示众。
当年只有犯了大罪的人,才需要示众,显然这是白秀英更厉害,公报私仇。
关键在于,白秀英随后和雷横母亲发生冲突,双方对骂后,白对雷横母亲进行殴打。
这种情况下,雷横大怒,扯起枷来,一下子打死了白秀英,被打入死牢,后被好友朱仝放走,投了梁山。
当然,雷横杀人是太过分了,应该承担责任。
但白秀英仗势欺人,吵架不赢殴打人家母亲老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说来说去,这就是郓城县两个实力派的黑吃黑。
原则上,白秀英更厉害,所以雷横只能杀人后逃亡江湖。
谁的责任大?当时是白秀英父女大一些。
但话说回来,白秀英就算过分了,也不该被打死,雷横杀人是下手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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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横枷打白秀英这段书,写得很理直气壮。若说鲁达打死郑屠路见不平,打得有点争议,武松醉打蒋门神涉嫌以黑吃黑,打得都不是那么令人信服,而雷横打死白秀英,却值得称道。就雷横打死白秀英这一片段来解读,我觉得是白秀英的责任大。
因而,先下一个结论:雷横打死白秀英,主责在死者。但是,题主的提问是双方发生冲突之,并未发生命案之时,谁的责任大。或者说,雷横母亲被白秀英辱骂,白秀英又被一枷打死,究竟是谁惹的祸。
白秀英为何能在郓城县唱红
书中写道,雷横这天来到县衙东首,遇到了李小二。“李小二”出现,便要出大事了,林冲曾经遇到过“李小二”,随之就是风雪山神庙。
这个“李小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此处暂且不议,只说雷横遇到了这个帮闲,便按照他的撺掇,来到勾栏看白秀英个人演唱会。
雷和为何很容易地被李小二说动,去看勾栏中看白秀英呢?因为,白秀英是从东京来的行院粉头。行院,指的是妓女,但白秀英却是个粉头,大概是以卖唱为主,一般都不卖身的。
粉头,就是涂脂抹粉扮演角色的娼尤。《东京梦华录》中说:“崇、观以来,在京瓦肆伎艺。张廷叟、孟子书、主张小唱,李师师、徐婆惜、封宜奴、孙三四等,诚其角者,嘌唱弟子张七七、王京奴、左小四、安娘、毛团等”。
京城勾栏瓦肆中犹如一个剧团,分工很细,后台有唱曲的,前台有扮演角色的。而从白秀英的演出来看,应当是又演又唱,载歌载舞。而且,李小二说她“说唱诸般品调,每日有那一般打散,或是戏舞,或是吹弹,或是歌唱”。
这就厉害了,恐怕只有梁山好汉燕小乙有这般风月场的本事。
我上面所引用的那段《东京梦华录》中,出现了“徐婆惜”这个名字,大概就是《水浒传》中阎婆惜这个人物名字的一个来历吧。阎婆惜先于白秀英来到郓城县,但是,书中却说“不想这里的人,不喜风流宴乐,因此不能过活”。阎婆惜一家便在郓城县遭难了。
同样是来自京师的风月场上的女子,阎婆惜受冷落,白秀英却为何唱得大红大紫呢?原来,阎婆惜的父亲只教了她“唱诸般耍令”。技不如人,也难怪不能把不喜风流的郓城县人带上爱好艺术之路。
白秀英不仅艺术修为远远超过阎婆惜,还十分善于社交,到了郓城县先拜码头,赢得了社会名流的支持。李小二都知道,白秀英父女到来之后,曾经去拜访过雷都头。
赢得了上流社会的支持,哪有唱不红的道理?何况,白秀英还是跟着相好的来到郓城县的,她的这个相好,就是郓城县的新任县令。
有县令这个后台,白秀英父女还拜去拜码头,也是很难得了。于是,唱红之后,自然就有了明星的派头。原来,北宋时期都有追星,明星耍大牌这等事。
我这样解读白秀英,是不是基本上交代清楚了:因为大牌欺人,双方发生冲突,那就不是雷横的责任了?
雷横当真好不晓事
其实,白秀英并没有耍大牌,卖唱赚钱,在什么时候都是正当的。而李小二端的是个祸根,是这个帮闲把雷横带进了坑里,引发了这一段故事。为何这样说呢?
这厮原本就是个帮闲,天天混迹于街市,对白秀英的情况非常熟悉,自然也就知道其中的规矩了。但是,他却没有告诉雷横,听曲是要打赏的,不能白听。
当然,李小二也没有料到雷横身上当时是不名一文。问题是,李小二把雷横带到了勾栏,稀里糊涂地坐了青龙头上第一位坐,自己则悄悄开溜,去赶“碗头脑”了。
这个李小二不靠谱,把雷横安放在青龙头上的第一位,似乎是有点故意,此人恐怕就是个皮条客吧。《水浒传》中的高俅、富安这等帮凶,哪一个是好人?
李小二故意挖了一个坑,雷横却当真是不晓事,身上一文钱没有,竟然也大马金刀地端坐在那里。这个位置在戏台之上,是要打头赏,出大钱的。
果然,白秀英唱到关节上,他的父亲白玉乔忽然叫停,开始卖关子收费了。白秀英端着盘子,果然先从雷横这里开始请赏。然而,雷都头却掏不出银子来。
龙头老大都不打赏,白秀英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否则就白唱了。雷横只恨身上没带银子,但为何不跟旁白的人借点,郓城县城谁不认识雷都头呢?
雷横私下里索贿倒是在行,在众人面前哪里肯低三下四的借钱?白秀英与雷横说的话,几乎句句在理,这时,就是雷都头没道理了。
白秀英讨赏不成,她的父亲白玉乔说话了:“
我儿,你自没眼,不看城里人、村里人,只顾问他讨甚么?且过去自问晓事的恩官,告个标首
。”
白玉乔这话虽然狠了点,也还是有点道理的。谁知道你雷都头身上有没有钱呢?雷横吃霸王餐,索贿晁天王的事,书中也是写得明明白白的。白秀英也回怼过雷横,“官人既是来听唱,如何不记得带钱出来?”
假如这个时候李小二还在身边,即便是不给雷横出钱,做个明证也是可以的。雷横若不是一贯霸道惯了,白玉乔这句有点狠的抢白,也就认了。偏偏雷横还不吃这一套,你们不过是卖唱的行院粉头,怎敢骂我是村里人?
于是,雷横回敬了一句:“我怎地不是晓事的?”白玉乔反唇相讥道:“
你若省得这子弟门庭时,狗头上生角
。”
确实,哪有进了勾栏不带钱的呢?大约门庭出身的子弟都知道这个规矩吧。雷横不知道,似乎也情有可原。先前,郓城县就不兴这一套,雷都头又是出差刚回,哪里懂得打赏这个行规?何况,雷横又给谁打过赏呢?白吃白拿惯了,身上不带一文钱,也就不足为奇了。
果然,白玉乔骂了第二句,雷横便怒火中烧了:“这忤奴,怎敢辱我?”
在郓城县,大概除了县令,谁都不敢得罪雷都头吧,满城人都是顺民,今日却遇见了跟自己作对的,那还了得。
白玉乔大概也是因为有县令撑腰,不依不饶地继续骂道:“
便骂你这三家村使牛的,打甚么紧
?”
一旁看热闹的,还真的替白玉乔担忧,高声提醒道:使不得,这个是本县雷都头。白玉乔也不怕这个雷都头,抢白道:“只怕是驴筋头。”
雷横听了这话,勃然大怒,从坐椅上直跳下戏台来,揪住白玉乔,一拳一脚,便打得唇绽齿落。
雷横看戏不给钱,还动手打人,当然没有道理了。即便是白玉乔言语有点狠,先动手便是输理了。
白玉乔话中有话
白玉乔依仗县令之势,大骂雷横,雷横何尝又不是一个恶吏?假如不看后面的故事,只分析雷横和白秀英父女发生冲突这段情节,雷横的责任要大得多。
那么,雷横为何因为白玉乔的那几句话,就要大动肝火,打一个年纪比自己大的艺人呢?是不是因为白玉乔的话真的很恶毒呢?
白玉乔的话是狠点,但从文本上看,只是抢白雷横,要说恶毒,恐怕还不至于。但是,若是从《水浒传》中隐藏真的故事语境来解读,那就是非常恶毒的了。
白玉乔骂的第一句,便是“你若省得这子弟门庭时,狗头上生角。”
《水浒传》中的“狗”,影射的是宋徽宗。狗头上是不能生角的,而雷横却是坐在了戏台上的青龙头上第一位上,白玉乔分明骂的是宋徽宗做不了真龙天子。雷横坐在青龙头上,果真是狗头上不长角呢。
第二句,则又是骂的朱元璋:“便骂你这三家村使牛的,打甚么紧?”朱元璋就是放牛的,这个皇帝就是个村里人。
驴筋头,这三个字实在不雅,是一句专骂男人的粗话。转折地解释,说的是这两个皇帝都是驴生的,类似于“狗RI的”。
梁山好汉有很多人都有皇帝的隐喻,《水浒传》就是一部骂皇帝的小说。雷横上应天退星,一个“雷”字,自然与霹雳大仙挂上了钩,这些皇帝们也该退位了。
那么,施耐庵又为何借一个依仗县令权势的白玉乔来痛骂皇帝呢?
其实,当时的郓城县令并不是一个十足的坏人,至少与雷横比,书中却没有写到他做过何等恶事。即便是有“枕边灵”,但以雷横打伤白玉乔而把他号令在勾栏门首,恐怕也算不上公报私仇吧。白玉乔的嘴唇被打开,牙齿被打落,枷号示众,雷横也是很服气的。
《水浒传》中,施耐庵很替行院妓女说了些话,还借菜园子张青之口,立下了三种人不可相害的规矩。云游僧道、过往配军,以及行院妓女,都是不可加害的人,白秀英在厮打雷横老母之前,并没有多少理亏,其原因就在这里。
那么,施耐庵为何这样写呢?他为何要为妓女,尤其是勾栏瓦肆中的歌伎说几句话呢?其中的隐秘就在浪子燕青身上。
既然白玉乔骂了属狗的宋徽宗,那么,这段故事就与李师师有关了。
据相关野史记载,李师师在靖康之难前,曾经资助汴京城抗击金兵。而据《水浒传》活捉史文恭的故事伏线看,艺苑专精,风月场上第一名的燕青,极有可能在靖康之难时,混进被金国王子劫掠的艺人队伍中,配合卢俊义等梁山好汉击败了制造靖康之耻的元凶斡离不,也就是照夜玉狮子的主人金二王子。
所以,仅从雷横与白秀英父女发生争执的这段情节看,雷横是不占理的。雷横不占理,便是皇帝们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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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因雷横不给看戏钱引起,被白秀英父女羞辱了几句,雷横发怒出手伤人,那知白秀英是知县相好情人,是个硬茬,所以雷横倒霉了。从《水浒传》其它情节描述,可以看出雷横仗其是体制内有点权力和身分,爱贪占点便宜的人,看戏根本不想出钱,出门上亍一般消费那里用得着带钱,这次看戏又不知对方底戏,所以这叫久走夜路遇鬼了!或者是相约他看戏的人有意叫他出丑,因为那人进戏园后就躲开了。所以雷横和白秀英发生的冲突客观的说,应该是雷横责任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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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一”也;“雷横”,即大声如天音雷声般的喊“一”说“一”之意也。为什么?就是因为“一”对国家对民族对人的安居乐业太重要了,因为“一”指的前所未有新技术新制造的诞生。有了“一”,国家就会产生出先进一流傲世称雄称霸先进兵器,就可以确保国家安定稳定而抵卸外敌侵略,或轻而易举地屈敌冦之兵。“雷横”就是尊重大人才,尊重真人才。谁是大人才,真人才?创新创造发明创建“一”的人,也即“一人”就是对国家民族做出最大贡献的国家民族最需要最敬重的大人才、真人才。今天能够创新创造一流科研技术创新业绩的科学家们就是这样的大人才、真人才。这就是造字鼻祖仓颉造“一人为”“大”字的深刻道理。仓颉文化最敬重的就是“一”和“一人”。水浒传作者“雷横”,大喊“一”,就是要排除儒学文化敬“仁”而回归到敬“一”,就是要让世人敬假人才回归到敬真人才上。“雷横”就是鲜明的敬重真人才、大人才而反对假人才假英雄的观点。
“白秀英”就是指的不能认识真人才,而错把无才,煞才,鬼才,骗才认作真人才大人才者。“白”,就是错白,“秀”就是出众的人才,“英”,就是英雄。“白秀英”就是错白错认优秀人才和英雄之意。“白秀英”导致的结果就是扼杀真正的人才和真正的英雄,阻碍中华民族的技术进步和经济发展,也即阻碍中华民族的壮大复兴。儒学文化就是以假作真以假乱真的白秀英文化。
白秀英,是个粉头,卖艺卖身卖情而笼络暗通官府,把官府都诱骗到认假作真,把假人才当作真人才,岂不该打!岂不该打死!白秀英演戏,就是以假作真,“戏”就是假。这就是雷横看戏不给钱还要打人的原因,这种霸气世俗情理观念是无法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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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无对错,存在即合理。若这件事情非要来个责任判定,逻辑文史姨认为雷横的责任更大一些。
首先别管白玉乔父女的人品如何,也别管白秀英和当地父母官有啥奸情,人家父女俩来郓城县表演也没有搞啥强买强卖的勾当,所以从演艺的合法性上,白玉乔二人的没问题的。但巧就巧在雷横那天听戏没带钱,当时也没有移动支付,雷横心想着我下回多给点不就成了,白玉乔表示不爽,开始对雷横进行言语嘲讽,雷横恼羞成怒,对着白玉乔一拳一脚,打的老头唇绽齿落。
白玉乔骂人着实不对,可雷横做为当地的巡查管率先动手殴打平民,并致轻伤,这就有点不好看了。从现代讲究结果论的法律角度来看,雷横动手,还打掉了白玉乔的牙,这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而白玉乔虽然让人可气,但这老头颇懂法律,就是不动手,这么一来,雷横更没理了。
当然,雷横在《水浒传》中的形象也不是很高大,从当年在东溪村抓捕刘唐并随意收取 晁盖好处费的举动就能看出此人颇懂为官之道,自然在身为郓城县城管期间,白吃白喝的事情也不会干得少,所以雷横听戏不拿钱,恐怕不是忘拿,而是压根就没有拿的习惯。
所以把整个事情捋顺之后,就能知道这件事情雷横的责任更大一些。
这还没完,人家白秀英可是知县的情人,亲爹被打如何善罢甘休,所以白秀英去情夫那里娇喘几声,知县就眉头一挑,捉了雷横游街。
从百姓的角度来看,他们对雷横的好感度自然高于白秀英,再加上雷横母亲给儿子送饭时可见宝贝儿子如此可怜,就开始哭天抢地,并且大骂白秀英。白秀英不能忍,先是与雷母对骂,后来觉得不解气,直接对雷母进行殴打。
你要是雷横,你亲娘被打,你气不气。
白秀英或许在临死之前才知道雷横的绰号是“插翅虎”,雷横高高跃起一枷打在白秀英头上,这个女子瞬间爆炸。
当然,在第二场事件中是白秀英先动的手,雷横的举动虽然不可取,却也能被世人理解。但是雷横被扣押,恐怕还是要多从自身找原因啊~
文逻辑文史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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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答:《水浒传》这部小说,我没看过,因为文革时期,不许我们看,大了以后,又没时间看,现在一天都很忙,更没时间看。
刚才看了几篇评论,我总的感觉,就是《水浒传》的作者,为插翅虎雷横吃了很多有理饭,这种有理由杀人的有理饭吃饱了,吃撑着了以后,他就可以杀人了,而且是合情合理的了,
因为自己毕竟没看原著,所以是没有发言权的,只是看了几篇评论后,有感而发,如有得罪,还望海涵,
因为题主要求我们客观来看,来评论,所以自己就说了点个人心得,也不一定对,只是探讨,谢谢了,
就说这些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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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有责任,雷横看戏不给钱做的本身就不太好,做为一个大男人,又衙役都头,出门身上多少要装点钱,怎么一点钱也不带。
白秀英出言不逊,辱骂雷横,也做得很不对,一看雷横是公人,也不是好惹的,说两句就是了,骂确实不妥。结果惹毛了雷横。最终也没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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