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中的变态杀手现实中存在么?
の♝电影中的变态杀手现实中存在么?
「当警察都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很多事就真的不对劲了。」很多年后胜哥回忆起某些案子,他对我说。
2015 年底,已经换上冬执勤服的我,在好几个本地微信群看到同一条信息——
城南小学 6 年级同学何小钰,于今早上学途中失踪。走失时穿蓝白色校服,望有见到的好心人及时告知或报警。家长电话 188******64。
下面还配有一张小女孩穿着蓝白色校服,站在草坪中间,一脸笑容的照片。胜哥在办公室找到了我,将他的手机推到我眼前,继续下划,一连十几条说的都是一个事:就在 3 小时前,这个叫小钰的小姑娘失踪了。
我俩的朋友圈都沦陷了,亲戚、朋友、就连警队的同事都在转发。
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一抬头,正对上胜哥的眼睛,突然心里一个咯噔:我一个法医,他这时候来找我,难道小姑娘已经遇害了?
16 年的法医生涯,我参与的失踪案不多,但也有些经验——
第一,失踪案就像一场警方的赛跑,必须争分夺秒地寻找当事人,晚一分钟都可能发生大事。
第二,如果失踪的是个孩子,那我们还得「跑」得更快点。孩子没有任何防抗能力,如果被不法之徒绑架,可以说是必定受到伤害。
胜哥像是看出了我的担忧,他说:「女孩还没消息,只是我发现了些线索,想让你一起看看。」
这次胜哥确实很着急,案件发生之初没有头绪,哪怕能多拽上一个人帮忙,对他来说也是种安慰。
其实我能理解胜哥的焦虑,不仅是因为我和胜哥都有女儿。
主要原因是,我俩经历过一起时间更紧迫的儿童绑架案:当警方逮捕嫌疑人,并且打开他家橱柜时,一个捂着脖子的小男孩走出来。男孩的脖颈被割开,气管断了,动脉没断,见到我们时很安静,因为说不出话。
最终抢救及时,男孩幸存。但这事儿也给我和胜哥留下了心里阴影——小孩失踪了,真的不能等。我们抢来的每分每秒,说不定就能换来孩子的一条命。
一
距离小钰失踪,已经过去 4 小时。
案件热度的发酵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快。
当时正值拐卖儿童题材的电影《亲爱的》热映,小钰这则寻人启事就像实时上演的电影一样,在本地各个微信群里疯传。
城南小学的学生家长和老师们自发组织起来,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点开任何一个本地微信群,都可以看到小钰走失的消息。临近中午,本地媒体的跟进报道又进一步确定了消息的真实性。
大家的反应,颇有两年前那场轰轰烈烈的「长春婴儿保卫战」的势头。
2013 年,长春曾发生过一起婴儿失踪案,偷车贼将婴儿连车一起偷走,引发无数市民愤慨转发,媒体也在第一时间跟进报道。在全城人的努力下,案犯迫于压力最终到公安局自首。
消息的大规模扩散惊动了上层,小钰失踪的当天中午,胜哥被叫进了队长办公室。
胜哥接过队长递来的烟,点燃,「找孩子这种事不一向都是派出所处理嘛。」胜哥刚刚出差回来,他下午准备休假陪老婆的。
「现在全城都在转发这个消息,局长都来问了,你先帮帮手。」队长将桌上剩下的大半包烟塞进了胜哥的裤兜,「回头多给你补两天假。」
胜哥在队长的烟灰缸中摁灭了烟头,抄起车钥匙。这种案子可等不起。
胜哥到达辖区派出所的时候,刘所长正在训斥自己的下属。
派出所的迟缓应对,让案子从接警到现在毫无进展,但事件的影响还在不断扩大,以致局长都亲自来过问。一时间,派出所上下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一个不到 12 岁的小姑娘在上学途中失踪,失踪前没有和家人争吵,也没有既往仇怨,更没有债务纠纷。虽然失踪时间不算长,但心急如焚的父母反复保证,自己的女儿乖巧听话,绝不会瞎跑瞎玩,老师也认同这一点。交警队和医院也确认过,当天上午,小钰上学路段没有发生过交通事故。
从表面上看,案情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下手的地方。
所长撒出去一半人手,骑着摩托车,沿小钰上学的路线询问。胜哥和派出所剩下的五六个弟兄分头在电脑上翻看着监控视频。
突然,他们有了发现。
一个路口的治安监控录像,拍摄时间是早上 7 点多。身穿蓝白色校服的小钰,正跟着一个穿深色运动外套的男子出现在画面里。
两人离开的方向,和小钰上学的方向完全相反。
获得新线索后,胜哥冲回办公室,此时距离女孩的失踪,已经过去 9 个小时了。
二
很快,办公室大门被推开,胜哥径直朝我走来。
他把那段没头没尾的视频发给我。我看着小钰跟人离开,有些不知所措。
「我找过小钰父母了,他们都不认识这个男的。」胜哥停下来,等着我的回应。
小钰失踪的第 9 个半小时。我和胜哥赶到视频中小钰走失的路口,对照着录像里的位置,我站了过去。
这是一个普通的十字路口,治安监控正对着路口的斑马线,嫌疑人就是从我脚下这个地方带走小钰的。
人行道的绿灯亮了,路口的车都停了下来,我点开手机上的秒表,想象着嫌疑人的样子,略带匆忙地模拟:一步、两步、三步……20 米宽的路口,他花了 21 秒,32 步,来回两遍。
他和我的体型身高很接近,步伐基本一致。
反复看了几遍,我发现视频中的男子在路口停下的时候,还弯下腰,不知道是在和小钰说话,还是在确认,小钰是不是乖乖跟着自己。
我试图在路边寻找可能留下的烟头、痰液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但是一早的洒水车和扫地车已将所有痕迹统统带走了。
视频的最后,他们沿着路边的人行道离开了监控范围,我抬头看着那个方向,不由得心里一紧——
那通往一个城中村。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带着一个小女孩步行,不可能去太远的地方,眼下那是他们最可能落脚的地方。
摆在我们眼前的是又一个难题:那是全市最乱,监控最少的地方,并没有太多可以调取的视频。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胜哥担心打草惊蛇,这段记录着小钰最后一次出现的视频并没有向外通报。他寄希望于在进一步的视频排查中,锁定嫌疑人的活动地点。
当晚,警队的大楼灯火通明,队里没有紧急任务的兄弟都和我做着一样的事——在数百个小时的视频中,一帧帧地找小女孩和嫌疑人的影子。
已经入冬了,外面是呼啸的北风,办公室里却只能听到点击鼠标的声音。烟灰缸里不断堆积的烟头让空气愈发浑浊,每人手边都是浓茶。
直到深夜,全队上下 200 多人的努力,也只换来一丁点进展:在进城中村的路口,发现了嫌疑人和小女孩的踪迹。
胜哥丢开视频,穿上自己的保暖冲锋衣,一头扎进了出租楼林立的城中村。
夜色已深,城中村小巷纵横,路灯昏暗。这里聚集着没有家的人。
这些漂泊无依的人挤在一间间出租屋里,为着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醒来或睡去。彼此不知道姓名,彼此也不在意。
胜哥试图在一个个店铺老板口中问出小钰的踪迹,又拦下一个个混迹于大街小巷的少男少女,希望他们知道点什么。
但没有人提供任何线索。
此时距离小钰失踪,已经过了整整 17 个小时。正值失踪案件的黄金救援时间。
胜哥远远地望着那个醒目的招牌,可以确定的是,这就是我们和嫌疑人最后的赛道了。
巷子里的出租楼,在黑咕隆咚的夜色里像沉默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吞没了闯入其中的嫌疑人和小钰。
现在,我们也要走入它的地盘了。
三
进入城中村以后,时间成了我们最大的敌人。
小钰失踪的第 26 小时,消息还在进一步扩散,隔壁市的同行都打电话来问我,是不是真有这么个事。
另一边,我也在火急火燎地进行工作。小钰的父母被叫来采集 DNA 样本,以备后续的检验。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两人都红着双眼,一脸疲惫,一步一晃地走进来。
小钰的母亲忍不住问我,现在警方到底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提起自己女儿,小钰母亲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这个女儿从来没有让父母失望过,父母也一直当她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尽自己所能把她送到了附近最好的城南小学。
但是现在女儿失踪已经超过了整整一天,依然没有一点音讯。
父亲和我告别的时候,又塞给我一张小钰的寻人启事传单。在那上面,我再次看到了那个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小女孩,站在草坪中间,一脸笑容。
而我没有告诉他的是,警方掌握的全部线索,也只是在视频里远远看了一眼嫌疑人的侧脸。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胜哥那边也在寻找着新的突破口。
整整一个白天,我们调集了临近几个派出所 200 多号警力,对每一个进城中村的人进行询问。治安队员拿着地图,对每一个巷道,每一栋出租楼,逐一清查。
胜哥和重案队的兄弟们腰间已经别着上膛的手枪,换上便衣,扎进了小巷。
他们得走到大部队的前面。
如果那些大面积清查算是打草惊蛇,他们就得在棍子惊动起蛇的时候,击中它的七寸。
上午的城中村里人不多,多数的住客都在外上班,留在房里的只有少数夜班补觉的人。
经过一个白天的努力,200 多个警察敲了整片区域超三分之二的出租楼。
有人觉得胜利在望,更多人却觉得希望越来越渺茫。
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些敲不开的门背后,躲着的到底是人还是怪兽。
胜哥甚至会想象,在某扇没有敲开的门背后,某个拉着窗帘的窗口,有个身影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四
小钰失踪的第 43 小时,形势逐渐变得严峻,大家的体力快要跟不上了。
自从昨天开始,第一轮的城中村调查已经持续了 17 个小时,胜哥又累又饿,他在这个蛛网般的小巷里和那些杂货店老板套近乎,和平时不屑一顾的发廊妹探听动静。
巷子里除了偶尔下夜班的行人之外,只有喝得烂醉的酒鬼。胜哥他们已经在这里清查了一整天。那些平时就在灰色地带生存的人们,早已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一溜烟躲进了更暗的角落。
又盘查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冒失鬼后,胜哥钻进了旁边不起眼的一条黑漆漆的小巷。
路灯是坏的,胜哥打着手电筒刚走到一半,一大片刚刚拆完的荒地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在浓稠的黑暗里像一只青面獠牙的怪兽,静静注视着、蹲守着,一声不吭却让人心惊肉跳。
巷尾隐约能看到,一栋破破烂烂的三层小楼从黑暗中探出头来。
可能是嗅到了有人靠近,也可能是被胜哥晃动的手电光惊动了,两只硕大的老鼠从荒地里窜了出来,一头钻进胜哥脚边的下水道。
胜哥被吓了一跳。他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这条巷子,或者说眼前的这栋楼,有点怪。
突然,裤兜里传来手机的震动,胜哥心里暗骂一声,接起电话,队长召集所有人回局里开碰头会。
转身离开时,胜哥又回头看了看巷子尽头那栋孤零零的小楼,暗暗记下位置。
这地儿有点邪,他打算下次从这儿开始查。
胜哥不知道,那只他苦苦寻找的怪兽,此时此刻就在离他不到 30 米的地方。那一晚,是他离改变结局最近的一次。
第三天早上 6 点半,只睡了 4 个多小时的胜哥又钻进了城中村。要想堵住里面的人,就得比大多数人起得更早。
胜哥再一次拐进昨晚那个来不及查看的巷子。
虽然只有一个侧脸,但胜哥已经在脑子里把那半张脸描画了千万遍,他猜测,那家伙会不会在这附近。
白天的巷子冷冷清清,没有行人,昨晚经过的那片荒地砖石横生,野蛮生长的杂草从缝隙里支棱出来,里面丢弃着各色垃圾。
胜哥再度站在那栋三层小楼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这回看得很真切。
就在胜哥准备敲门的时候,突然门开了。
一个男人手上拎着个黑色塑料袋,正准备出去。看到胜哥的时候,他明显地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一大早在门口撞见个生面孔。
胜哥盯着眼前这个穿着深色运动服的男人,心中一动,敲门的手慢慢放下,摸向腰间——那里是已经上膛的手枪。
男子察觉到不对劲,将手中的垃圾袋往胜哥身上一扔,夺门就跑。
胜哥甩掉手里的包子,也没有躲迎头砸过来的垃圾袋,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甚至没来得及拔枪。
狭路相逢,他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男人并不强壮,一个简单的绊腿扭臂,就被胜哥轻松拿下了。他将男子双手背拷着,按到住所门边的墙上,一手拉着手铐,一手腾出来清理粘在自己身上的垃圾。
突然胜哥停下了动作,气血一下涌上脑门,他手上提溜着男人,猛地一脚踹开房门——
怪兽现形了。
小钰和嫌疑犯共度三天的地方,出现在他眼前。
五
我赶到审讯室的时候,已是当天下午两点。
烟灰缸里积满了烟头,浑浊的空气中,胜哥和他亲手铐回来的嫌疑人相对而坐,两人脸上都是同样的疲惫。
胜哥接过我递过去的盒饭,把椅子挪到旁边,让开了电脑前的位置,上面是刚刚完成的笔录。
审讯已经持续了 7 个小时,却是胜哥记忆里最直接的一次:不用逼问,不用诱导,只是坐在那里听着。栏杆那头叫徐国昌的男人,一直在平静地叙述。
这种坦白到冷血的态度,才是这场审讯真正折磨人的地方。
徐国昌在我们面前用最稀松平常的口气,讲述起小钰失踪的那个早上:
3 天前,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徐国昌也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打工仔。
当天早上 7 点,天气很冷,他站在客运站的出口等了一个小时,手边不停地打着电话。
他期望的人没有出现,对方的电话关机,无法接通。
他在等的人叫肖慧,两人算是青梅竹马的同学,从小学到初中都在一个学校上学。
学生时代并没有过多的交集,但在这个异乡城市偶然重逢后,徐国昌发现,与她的相处,成了自己在这个冰冷城市最温暖的东西。
他开始追求这个心目中的女神:电话不断,时不时送礼物,甚至还会跑到肖慧的公司门口和住处门口等候。
只是肖慧并不领情,徐国昌的每一次表白换来的都是拒绝,但徐国昌觉得自己的这份真心迟早能打动女神。
但在这个寒冷的早晨,徐国昌第一次觉得失望。
和他约好早上 6 点半到的肖慧并没有准时出现在车站。徐国昌饿着肚子,在寒风里一遍又一遍打着肖慧的电话。
7 点 15,在拨打了 37 次之后,肖慧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肖慧解释说手机关机充电,没接到电话。老家的奶奶生病了,自己只好推迟回来的时间。
徐国昌分辨不出肖慧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对方不耐烦的语气让他觉得愈发的冷。
「就算是真的,难道她不能提前打个电话告诉我取消了行程?我为她命都可以不要,她为什么这样对我?」在审讯室里,徐国昌向胜哥大声倾诉着,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懑。
而肖慧显然低估了徐国昌的执拗,甚至极端。
经过回家的路口时,徐国昌远远地看见了一个身影,那是一个穿着蓝白色校服,扎着单马尾的小女孩。
距离越来越近,对方圆圆的脸蛋和大大的眼睛愈发清晰。一瞬间,徐国昌觉得,「这个小女孩,真像小时候的肖慧。」
他的心越跳越快,就在小女孩即将和他交错而过的时候——他伸出手,拦下了小女孩。
六
一个普通人走向犯罪,需要多久时间?
这是我和胜哥从来没有讨论过的问题。但凭借经验能判断的是,他们并非一日之内就能变成怪兽,真正可怕的,反而是起初那一个又一个微小的选择。
审讯室里,徐国昌不断复原当天的经过:
那天,徐国昌盯上小钰之后,他决定伸手挡住小女孩的去路。
「你是城南小学的?」他弯下腰,瞄了瞄小钰的胸牌。
小钰有点害怕,点了点头。
「我女儿的作业没带,你跟我去拿下作业,再把作业放在门卫那就好。」徐国昌根本就不擅长说谎,连小钰这种孩子都能看出来。
小钰警惕地摇头,她并不认识什么李老师,眼前突然蹦出来的怪叔叔也并不让她觉得可信。
徐国昌一把扯下小钰的胸牌塞进自己裤兜,「不帮我拿作业,你就不是好孩子,我就不还你胸牌!」
最终,小钰红着眼睛,委屈地答应了徐国昌的要求。这个 12 岁的孩子显然没有意识到,胸牌远没有安全到达学校重要,这个决定又将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绿灯亮起来,她跟着徐国昌走过了路口。
学校在视线里越来越小,徐国昌没有选择停下脚步——前方就是城中村了。
迎面而来的都是低着头匆忙上班上学的人,大部分店铺都关着门,只有早餐店门口排起了长队。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神色匆匆的男人带着不属于他的小女孩。
街头巷尾一片狼藉,徐国昌离开主街道,带着小钰钻进一个仅能通行摩托车的小巷,狭小的巷子把街道上嘈杂的声音隔离开。徐国昌带着小钰走到了自己的出租楼门口。
这是一栋三层小楼,孤零零地矗立在巷子的尽头,它比其他楼都要偏,都要破。你可能从它跟前走过很多次,却不会抬头看它一次。旁边是一大片荒地,杂草乱石的掩盖让人觉得,这里不会住人。
整栋楼,除了一楼两个早出晚归打零工的,就只有住在三楼的徐国昌。
徐国昌这时候已经不需要伪装了,他一把扯过小钰,将她悬空夹起拖拽着带上了三楼。小钰用力地掰着徐国昌的胳膊,但力量悬殊实在太大,正准备呼救就被徐国昌的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
「嘭」的一声,徐国昌关上了房门——怪兽的血盆大口短暂开合,将小女孩吞了进去。
小楼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人发现,这里正困着一个小女孩。
七作案当天,到家之后。
徐国昌看着在眼前哭泣的女孩,心中原本的不忿和怨气散了大半。接下来要怎么办,他暂时没有想好,但现在他有足够的时间。
小钰一边抽泣着,一边哀求着徐国昌,希望对方能让她回家。
「闭嘴,别哭,小声点。」低声怒喝和猛烈的耳光,这是徐国昌给出的回答。
小钰从没经受过这样赤裸裸的暴力,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手捂着疼痛的脸,冲徐国昌瞪着眼睛。
徐国昌放低声音,「我并不想伤害你,只是想找人说说话,只要你乖乖听话,过两天就让你回家。」
恐惧和委屈让小钰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徐国昌一会低声安慰,一会又凶神恶煞地恐吓。
狭小的房间里,和女神有点相似的小女孩是如此柔弱,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也没有任何抗拒的能力。她被怪兽攥在了手心里。
再没有人敢忽视徐国昌。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向小钰倾述:
他已经有段时间找不到认真听自己说话的人了。
胜哥让他再讲了一遍倾诉内容,我发现,这是个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他从来只在乎自己被伤害的经历。
他回忆小时候父母不和,多了一个弟弟之后,给他的关心就更少了。
他回忆与女神的异乡重逢,一开始,肖慧还对他温柔耐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徐国昌发现对方态度冷淡,哪怕自己以死明志,对方也不为所动。
此时此刻,小钰坐在他对面,安静地听他述说命运的不公。徐国昌觉得很满足。
怪兽从来没有想过,小钰只是一个 12 岁的孩子,此时此刻应该待在学校,而不是被绑在阴冷的出租屋,听一个情绪极端的男人宣泄痛苦。
我很想告诉徐国昌,如果他那时放了女孩,或许连非法拘禁都算不上,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至于被抓到会怎样,明天会怎样,我那时候还不关心。」他对我们说。
徐国昌没抓住这次机会。错误的选择,正引着他走向另外一条道路。
八
往后的几个小时里,徐国昌变了。变得顾前思后,反复盯梢,就担心小女孩逃跑。
他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绑架犯。
藏了这么大一个孩子在屋里,两人的「吃饭」成了难题。
徐国昌不叫外卖,他担心小钰向送外卖的求救。但他的房门无法反锁,没法放心地外出,只要离开,小钰就有逃跑的可能。
最近的便利店来回要 5 分钟,他告诉小钰,整栋楼就他一个人,逃跑就会被狠狠地揍。
他假装出门,然后在门口静静地蹲守。
小钰上当了,她在徐国昌出门后不到一分钟就试着偷偷开门,换来了徐国昌凶残的拳打脚踢。
如此试探了几次,小钰不敢再出门了,徐国昌就快速地跑到便利店买吃的。
再开门时,他满意地笑了。小钰捂着挨揍的地方,安静地坐在床边。
这个小女孩已经彻底被眼前这只怪兽吓怕了。
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微弱的灯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过来,外面霓虹灯闪烁的地方似乎触手可及,又显得格外遥远。
她已经在这个小房间里待了一整天了,看着躺在自己边上的徐国昌,小钰一动不动。或许因为,她害怕对方在装睡。
徐国昌告诉我们,因为担心小钰逃跑,他当时确实没有睡着,整个夜晚都眯缝着眼看着小钰。
「当时我就想,这要是肖慧该多好啊。」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徐国昌伸手往旁边一摸,空的!他猛地坐了起来——
发现小钰睁着惊恐的眼睛,远远地蜷曲在床角。
徐国昌用冷水胡乱搓了一把脸,回到床边拿起手机,肖慧给他发来了信息,说已经买好了今天的车票,下午就到。
他条件反射似地迅速回着女神的信息,在肖慧询问,「是否今晚见面」时,抬头看了一眼小钰。
他乱了。肖慧答应见面,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当下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放了小女孩。虽然构成非法拘禁,但刑罚过后,他的人生还有机会恢复正轨。
徐国昌点燃了一支烟,这是他昨天买的,人生中第一支香烟。
他在呛人的烟雾中咳嗽起来。这玩意儿比他想象的难受,而且没劲。
怪兽陷入了一瞬的沉寂。他看着床上那个柔弱的小女孩。
该想想怎么办了。
最终,徐国昌做出了决定,他在手机上敲下了这行字,发送给女神:「明天中午,或者后天中午吧,这两天有事情要忙,到时再给你打电话。」
徐国昌没有停下,他只是觉得,小钰还留在房间里,自己走不开,根本没法去见人。
徐国昌又去昨天的便利店买了更多的泡面和饮料,在等待付钱的时候,他听到老板和另一个顾客谈论起小女孩失踪的消息。
他低着头迅速付了钱,拎着东西就往自己的出租楼里跑。自己拐走小女孩的事情被人知道了?
在进楼门的瞬间,他就听到从楼上传来的脚步声,一瞬头皮发麻,三两步冲了上去,只见小钰已经下到了二楼的转角。
他丢下吃的,扯着小钰的头发粗暴地把她拖进房间。
教训完小钰,他回想起杂货店老板谈论的内容,气喘吁吁地点开了这两天都没怎么注意的微信群和朋友圈,到处都是小女孩失踪信息的转发。
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轰动。很多家长和热心市民在自发寻找,连本地的新闻都在报道,已经出动了上百警力,在警方发布的最新消息里,甚至已经有嫌疑人的照片了——就是过路口时监控拍下的侧脸。
图像虽然并不清晰,但徐国昌非常确定,画面里的人就是自己。
为了抓他,整个城市都动起来了。
他觉得街上经过的每个人都是警察,而自己就在警方包围的正中,下一秒就会有人撞开他的大门。
徐国昌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过警方视线。但遇上这种孩子走失的案件,更容易激起人们协助破案的积极性,要想逃过去,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现在放下女孩,一切都有挽救的余地。为了让犯罪分子能迷途知返,法条还给他们留了最后一丝机会,不至于逼到绝路。
但徐国昌火上心头,他又做出了一个让自己彻底陷入深渊的决定。
他扯过一根插头线,勒住了小钰的脖子。
九
胜哥把出门丢垃圾的徐国昌堵个正着,打斗中,他发现自己的牛仔裤上粘着一缕湿漉漉的长发。
胜哥抬头看了看眼前被他扭成麻花上了铐的徐国昌,一色的齐平短发。再低下头看脚边散开的垃圾袋,里面有几个泡面盒子,还有一大团湿漉漉的长发。
这团长发让所有人心里「咯噔」一下:我们抓到了凶手,却很可能错过了救援。
我在加入寻找小钰的队伍时,并不觉得自己能派上什么用场。但这一刻眼前的景象,我已经有五六年没有遇到了。
戴好口罩和手套,我推开房门,十多平米的房间内一片杂乱,即使是白天光线也十分昏暗。墙角遗留着吃完后没有丢弃的空饭盒,几只苍蝇围在上面。双人床上被褥乱卷,衣服拧成一团,一股腥臭味道直冲脑门。
我在厕所门口停下了脚步——
厕所正中,一个装着大半盆水的红色澡盆里,漂浮着数十块肢体,头颅就放在旁边的地板上。
小钰被杀了,还被徐国昌碎尸了。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作为法医的我见惯生死:溺水、高坠、割喉,甚至高度腐败的尸体也只是普通的日常工作,但是作为父亲的我,每次面对儿童的尸体时,心里都打颤。
她是那么小,几乎还没有见识过世界的美好,就遭遇如此残忍的命运。
我打开准备好的物证箱,在心中默默对小钰说:「别怕,我来带你离开这里了。」
巷口边缘拉出了长长的警戒线,在出租楼旁边的荒地里,我们发现了沾染血迹和食物残渣的校服和书包,那是小钰的随身物品。
徐国昌将女孩杀死后,外出买分尸工具的时候,将衣服丢弃在了荒地里。
我想起胜哥告诉我在这里遇到两只大老鼠的事。我猜,昨晚胜哥经过这里的时候,那两只老鼠很可能是被小钰衣服上的血腥味引来的。
如果当晚胜哥查到了徐国昌的房间,或许女孩的躯体能够保持完整。
巷子过于狭窄,勘查车只能停在外面的主街道,我将两个物证箱搬上车。
警戒线外,勘查车边聚集了很多人,探头探脑的围观人群相互低声交流着,随着我的靠近,那些嗡嗡作响的议论声瞬间停止,在我经过之后又爆发出更大的嘈杂。
我用力地拉上车门,将那些烦人的噪音隔在外面,将车上的广播声调到最大。
我不知道围观人群中,有多少人曾关注过小女孩的失踪信息,又有多少人帮忙转发、寻找过小钰的踪迹。
那些人或许终会忘记她,但我知道,我和胜哥都不会忘了。
小钰遇害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去很多校园做安全讲座,为了让更多的孩子学会,在遇到陌生人的时候保持警惕,遇到危险要大声呼救。
讲台上,同事们告诉孩子要防性侵,防走失,提高警惕。我们反复强调两点——哪些地方不能摸,哪些地方不能去。
我们每年开学季的时候,这样的讲座都会再次举行,孩子一次听不懂,几次也能了解到。
另一个变化是,公安局每年夏天都要组织夏令营,招呼孩子们过来参观。我们想让孩子知道,警察是保护他们的大人。
这些讲座和夏令营,就像是汽车上的安全带,也许在某一个时刻,就能帮到某个孩子。
但我真心地希望,他们永远用不上这些知识。
十
这些年,我干久了法医这一行,看到熟悉的街景感觉都会不一样。
胜哥也是这样觉得,虽然抓到了凶手,那个小钰经过的路口,那条自己当晚曾驻足的小巷,成了他心中抹不去的疼痛记忆。
我不知道如何开解胜哥,那个泛着血水和腥气的红澡盆,也不止一次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脑子里的地图,是由一宗宗命案现场拼凑起来的。之前还没有导航软件的时候,大家通报案发地点,只要说「就在某某某被杀现场的旁边 200 米」,彼此就心领神会了。
但在干侦查的胜哥眼里,他有感触的从来不是最后尸体在哪儿,而是案犯和受害者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是一切悲剧的开头。
有一天,胜哥突然告诉我,在案发后的两三年时间里,他每次经过小钰和徐国昌相遇的路口,都会停下来,打开车窗,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看,那里似乎还有一个小女孩等待他的拯救。
ℭ←电影中的变态杀手现实中存在么?
2005年,我们小区有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个人独居,在垃圾处理厂工作。
人特别有素质,穿着打扮也非常干净整洁,大家对他印象都很好,很多老娘们还热心地给他介绍对象。
有一天,这个人突然被警察带走了。大家才知道,原来这人是个冷血杀手。
他在2001年至2005年四年间连续杀害多名流浪汉。每次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大街小巷寻找目标,找到合适的目标后便故意给点吃的喝的,趁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用羊角锤狠击头部,用他自己的话叫做“敲闷罐”。
杀人后他就悄悄把尸体带到工作单位,利用职务之便处理尸体,人不知,鬼不觉。
警察问他总共杀了几个人,他说总共好像敲了六个闷罐,他这样做是在替社会处理垃圾,真是冷血,把人命根本就没当回事。
他是怎么被发现的呢?说来也有点匪夷所思,有一次他作案时受害人其实并没死,他把人扔到垃圾打包器内,进屋去启动开关,受害人趁机跑了,他还不知道,以为人已经被打包了。
结果第二天受害人带着警察来找他的时候,他还万分惊诧地指着受害人说:哎,你昨晚不是被打包了吗?
警察当场就乐了,都不用费劲了。
▄⇖电影中的变态杀手现实中存在么?
比“南大案”还变态的台湾省十大奇案之一——“食人魔陈金火案”。变态男杀害多人并食尸是毫无疑问的,而且行凶手段极其残忍,受害人是在没有断气的情况下遭“活剐”的,但关于“陈金火究竟吃了多少人”、“陈金火徒弟广德强有没有吃”、“广德强是被逼还是共犯甚至主谋”、“受害人具体有几个”等问题始终没有统一的说法(台湾警方自己的说法都不统一),估计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
2003年12月4日晚,就职于台中市国泰保险的27岁女职员施金池和弟弟施坤志正吃着晚饭,突然施金池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手机后便闪到一旁接听了起来。几分钟过后,施金池返回餐桌对弟弟说:“7号晚上有一个客户要找我谈生意,就是东海大学旁边那个机车行的陈师傅,他介绍自己的朋友来买份保险。”而由于施金池家距离龙井区东海大学有一段距离,所以弟弟施坤志还问了一句:“有点远啊,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施金池回答道:“不用了,陈师傅我已经很熟悉了,那里也不是什么荒郊野岭,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1976年施金池出生于台湾省台中市龙井区一个普通工人家庭,23岁毕业于台中市东海大学后便就职于国泰保险公司做起了销售员专门负责女性保险业务,并在此期间交了一个男朋友,小情侣俩很是相爱也非常努力工作,下班后去推销业务都是常有的事。而天生就性格开朗的施金池一直以来人缘就特别好,和学校旁边的机车店老板陈金火也算是比较熟悉了,对方还介绍过几个客户给施金池购买保险,这些弟弟施坤志都是知道的,再说了,他和陈金火还有过几面之缘,那个39岁的中年男人看着就是个人畜无害的“老实人”,所以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施坤志也没再坚持,甚至可能过后都忘了这件事…
2003年12月7日星期天晚上8点30分,到了陈金火和施金池约定的洽谈时间,施金池稍加打扮了一番便撂起一堆文件独自骑着机车出发了…
2003年12月8日星期一,保险公司正常上班,可是一整个上午公司的同事和男友都没有见到施金池,不放心的男友便打了个电话给施金池母亲询问女友是否回了家、是不是生病了,可接到电话施母却告诉对方说自星期天傍晚最后一次看到施金池后自己就再没见到她,晚上没见女儿回来还以为她去弟弟公寓住了,因此也没有太在意…
原来施金池居住点并“不固定”,由于工作原因,她平常都住在公司附近弟弟施坤志租住的一间公寓里,只有星期五、星期六和星期天晚上会回父母家,但如果第二天要早起洽谈保险业务的话她也会在弟弟公寓留宿,这样的情况之前也发生的几次,因此施母都没有打电话去向自己的儿子核实,以为女儿第二天有业务要跑…于是施金池男友又立即打拨通了女友弟弟施坤志的电话,然而得到的回复同样是没有见到,并且施坤志说自己非常记得12月7日晚11点多外出喝酒回家后还去姐姐平常睡的房间里拿了包感冒药,很肯定施金池绝对没有回来!两个男人都意识到施金池可能出事了,决定一同到施金池父母家中商量对策。
此时距离施金池失踪还不到24小时,家人并没有去报案,不过弟弟施坤志想起姐姐在12月4日说过的话,所以一番商议过后两人决定先到位于台中市龙井区新兴路的陈金火机车店查看一下。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陈金火机车店时,在距离其店门不到200米远的一条岔路口施坤志发现姐姐施金池的机车停在一家便利商店旁,店主告诉他们一大早就看到机车停在自家店门口,当时挡住了自己做生意,所以还挪动了一下位置,很可能从7号晚上9点关门以后就一直停在这个位置。这一发现也让施坤志更加肯定施金池去过陈金火机车店,于是两人快步朝前走了过去…
陈金火的机车店共有三层,一楼用来修机车,二、三楼拿来住人、堆放杂物,此时他和徒弟广德强也正好都在店里,施坤志开门见山地就询问起姐姐的行踪来,但陈金火不紧不慢地告诉施坤志说原本确实约了施金池来给朋友买保险的,可自己临时有事,所以那天傍晚就通知施金池改时间,随后也早早地就关门外出了,并没有看到施金池…一旁的徒弟广德强也在随声附和着,施坤志和“未来姐夫”也不太好说些什么,四周随便查看了一番后只能悻悻离去…
12月9日、10日、11日,失踪了4天的施金池依然没有出现,一家人四处寻找均无任何结果,而施父和施母还觉得女儿可能是应酬喝醉后出了车祸或者受伤了,因此还到台中的各个医院门诊寻找…直到12月12日晚,始终没有见到施金池的家人终于选择了报警,接警后警方迅速对案件进行了一些整理,发现确实很蹊跷,于是分局刑侦大队侦查队长陈世雄立即指挥警力前往机车店进行调查,但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机车店居然关门了,怎么敲都没人应答,附近的街坊邻居们告诉警方说陈金火已经有两天没有开门了,不得已,他们只能撬开卷闸门强行进入店铺搜查。
店内物品摆放整齐,看着并没有什么异样,走上二楼和三楼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二楼厨房的瓦斯炉旁边还放着几个像是油炸过的肉块,三楼厕也没有看到任何血迹或搏斗过的痕迹,可能陈金火是有什么突发情况所以离开了吧?而且应该和施金池的失踪没有太大关系?
但就在他们准备收队的时候,负责勘查三楼的警员吴玮益突然发现了异样,他走到厕所正对面摆放的一个水塔处,敲了敲不锈钢铁皮外壳,听声音好像里面装的除了水以外还有固体物品,所以立即冲着其他几位同事喊道:“快过来,这里面有东西。”
闻讯而来的几位警员立即合力打开了盖在水塔上面的盖子,顿时一股尸臭味扑鼻而来,几个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水塔中抬出两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物品,打开后一副骇人的画面立即出现在众人眼前:
两个袋子内装着的是一副被人拦腰斩断并散发着恶臭的人体残肢(一个袋子装着四肢和头颅,一个袋子里装着躯干),且仅有手掌、脚掌、肩胛部位以及脸上还有部分皮肉残留,其余的胸腹部、大腿、手臂、背部的皮肤和肌肉组织全被人削掉,内脏器官也都消失不见…
虽然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陈世雄以及现场的其余所有警员还是被这恐怖的场景给恶心地够呛,他们立即将情况上报给上级领导,随后,台中市警方将案发现场给封锁了起来。
大批的警力先后赶到机车店,他们对现场进行了更加彻底的搜查,很快又在一楼的垃圾桶里发现一部被砸毁的手机并带回警局(后经过查实不是受害人的),但始终没有找到消失的部分内脏器官和肌肉组织,也没有找到受害人的衣物以及随身物品…
凶案曝光后立即在省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很明显,不管受害人是否为失踪的施金池(虽然基本能够确认就是施金池,但还没有做DNA鉴定,因为面部又看不清楚了),陈金火和徒弟广德强都是关于这具遗骸的最大嫌疑人,可他们现在去了哪里呢?警方经过调查发现陈金火的交际很简单,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而且由于和家人关系不和,老家新庄村也好久没有回去过了,唯一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弟弟还在1年前突然消失,所以他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前妻黄某玲家,因为陈金火和前妻共育有三个子女,离婚后经常去前妻家看望孩子!于是警方立即组织两拨警员一组前往陈金火前妻所在的大甲镇对其进行抓捕,而另一路警方则负责追踪陈金火徒弟广德强。
果不其然,陈金火就在前妻黄某玲家躲藏,面对警方的逮捕,他没有做什么抵抗,乖乖地就跟着上了警车,而民警们还在其身上搜到一串镶有十颗钻石的项链,那是施金池男友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同时在其口袋里又找到一个施金池办理的SIM卡;就在差不多时间,广德强也被警方从其女友李某家找到。
嫌疑人都被抓获但审讯却并不顺畅,因为广德强这人非常胆小甚至有点“傻”,说话结结巴巴面对警方的询问答得稀里糊涂,总之就是说自己不知道这件事、自己与施金池的失踪无关…而陈金火则老辣熟练,拒绝回答一切提问,警方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尽管找到了“疑似”失踪人员尸骨并且搜到了失踪人员的物品,但依然有部分人体组织没有找到,主要嫌疑人陈金火又不肯开口,广德强还无法确定是否和骸骨有关,办案民警也很是头疼。还好12月16日晚,他们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报案人声称是广德强的朋友,日常开了一家手机、电脑店,案发后第三天广德强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前来出售一个手机和一台笔记本电脑,报案人对广德强的情况也算是比较了解,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有笔记本电脑,因此在案件曝光后看到新闻,猜测这有可能是受害人的物品便前来提供线索。
果然,经过辨认,施家人认出了电脑和手机就是施金池所有,同时另一组民警经过追踪确认当天晚上施金池的最后一通电话就是打给广德强的,更重要的是法医的DNA鉴定结果出来了,水塔内装着的尸块残骸就是失踪的27岁女保险员施金池!
人死了,电话最后一个打给你的,东西还在你那,广德强绝对和本案脱不了干系!
面对铁证如山,自知无法抵赖的广德强终于招了,但他说自己并未参与杀人,只是被师傅陈金火威胁:
广德强告诉警方,确实是自己想要替女友购买保险,12月7日晚9点多,施金池准时赴约,两人也在一楼机车店里洽谈了起来。但还没说5分钟,坐在一旁的陈金火偷偷按下遥控器将卷闸门关了起来,施金池见状询问陈金火为什么要关门,对方回答说“风很大,关门才不冷”,之后又站起身来将店内的音响声音调到最大,更是突然走上前向施金池提出发生性关系的无耻要求…施金池不从,想要逃跑,陈金火随手操起一根木棍朝施金池腰部猛击,趁其倒地之际便上前用一根绳子将其勒晕,还威胁广德强一起将施金池抬到三楼浴室并怂恿他奸淫施金池,广德强害怕陈金火也把自己杀了,而且看到被陈金火扒光了衣服身材曼妙的施金池也确实没能控制住兽性,所以便对其实施了奸污。
发泄完兽欲,陈金火交给广德强一枚施金池手上戴着的戒指要他先拿去卖了,同时吩咐广德强将施金池的机车开走,本就听命于陈金火的广德强吓坏了,赶紧出门办师傅交代的事情,至于自己离开以后陈金火是否有性侵施金池就不知道了。
办理完陈金火交代的这些事后,回到机车店的广德强又被陈金火招呼着上楼一起处理施金池尸体,陈金火先割开了施金池喉咙放血,并用脚踩腹部让血液尽快流干,而广德强则在一旁“打下手”清洗浴室。做完这一切(放血),陈金火拿出美工刀一块一块地将施金池肌肉组织割下并分装在袋子里,说第二天分批扔掉…
然而第二天中午两人都还没完全处理好尸块施金池的家人就找上门了,广德强知道事情迟早曝光,所以顺手拿走了施金池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后就溜了,并打算再也不回来,因此最后尸块是怎么处理的他并不知道…
另外广德强还告诉警方说施金池的衣物都被陈金火藏在机车店的下水池(化粪池)里!
听到这些供诉,警方立即返回机车店打开下水池(化粪池),果真从里面捞出不少女性内衣、内裤、外套、作案用的美工刀以及施金池的证件(工作证)等物品,经过家属辨认,证实其中几件就是施金池所有。不过令人震惊的是在化粪池里警方还捞起来几件不属于施金池的衣服,更骇人的是里面还捞到几十块疑似人类骨头,经过鉴定确认这些骨头均为人类所有!
三楼搜到的是一副完整的施金池骸骨,这里面也是人体骸骨,难道陈金火杀的不止一个人?不过很可惜,这些人骨都浸泡时间太久且有过蒸煮痕迹,DNA被完全破坏,警方至今也不知道这些人骨究竟属于谁、是几个人的…
有意思的是一听到广德强招了,死不认罪的陈金火也承认了犯罪事实,不过他却“反咬”说是广德强在二楼和施金池商谈购买保险事宜时萌发了强奸歹念,随后又将其勒死,事后还招呼自己上楼威胁他帮忙处理尸体,而陈金火本来就对这个徒弟很是宠爱,又担心不帮忙广德强会杀了自己,迫不得已只能答应帮助处理尸体,并且自己只是负责“放血”、清理现场(即广德强口供中他的工作),割喉、剔肉都是广德强自己动手…
不过陈金火却透露了一个可怕的信息——广德强割下施金池尸块后还要求他拿去煎炸并食用,但自己只是“尝了一口”,发现太恶心所以没吃,二楼厨房瓦斯炉旁边的那些肉块就是施金池的!
这一爆炸性供诉说出来后又一次震惊了全省,那究竟谁的说法才是正确的呢?
经过警方的不断排查、取证,他们采信了广德强的说法,只不过加上了“食尸”的环节,主要原因有以下几点:
法医在尸袋上搜集到两枚指纹,证实都是陈金火所有,而广德强的指纹并未发现;陈金火身上有多处抓痕,与受害人施金池指甲缝里残留了一小部分人体皮屑组织吻合(但当不知是什么原因并未确认是否一定是陈金火的),而广德强身上没有抓痕;广德强虽然曾经有过盗窃的行为但生性确实比较胆小,平常酷爱玩改装车还欠下不少钱,之前在陈金火弟弟的机车店工作被陈金火看中后“硬”要过来给自己当徒弟,并对这个徒弟像是对“儿子”一样经常给他钱花,所以广德强对陈金火确实比较顺从(要听陈金火的话才有钱还债)。这就说明很有可能陈金火是在利用、收买广德强,同时还说明广德强不太可能像陈金火供词里说的那样“威胁”陈金火帮忙处理尸体;据邻居反映陈金火一直就是个猥琐男,曾多次调戏小姑娘甚至是有夫之妇,言语极其下流;虽说施金池身材诱人但并不算是“美女”,只能说长得一般,而广德强女朋友身材好、长得也不错,他没有理由去主动强奸施金池,但陈金火就不同了,和妻子离异多年一直单身;陈金火前妻称他一直有特殊性癖好、性虐倾向,而台湾省第一法医杨日松判断施金池是被活剐的!因为残留的部分皮肉组织上有“鸡皮疙瘩”,那是人在极度恐惧、疼痛中才会有的生理反应,这完全符合陈金火那种变态癖好;广德强供词中说分尸是自己处理完戒指、机车回来后进行的,那个时间点是11点多,而邻居反映称案发当晚11点多确实听到机车店三楼有女人“哀嚎”、“呻吟”声(注意前面讲的杨日松判断说没死)。可陈金火却说9点多施金池就被广德强勒死了;经过尸检,杨日松在施金池腰部骨骼处检测到踩踏以及棍棒击打痕迹,这和广德强口供中提到的在一楼陈金火用棍棒击打施金池腰部、在三楼踩踏施金池腰部“放血”情况吻合;根据分尸、切割手法,杨日松认为动手的人绝对不是第一次作案,是个熟练的“老手”了,广德强犯案时才刚满20岁,不可能10多岁就杀人、20岁就成为“老手”了吧?而前面陈金火的供诉里面可是说的广德强割喉、割肉啊?邻居声称在案发后几天数次看到陈金火拎着垃圾袋外出丢弃,并且可能由于害怕尸臭从窨井盖外散发出来,他还用水泥、木板封住了店铺后门外的一个窨井盖,而这些举动都是其一人所为,邻居们并未看到广德强的身影,这也符合广德强证词中提到的“逃跑”一说;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下水池(化粪池)里打捞出来的物品、残骸说明受害人不止一个,并且台中警方早在10几年前就怀疑陈金火是杀人犯了!【下图是施金池被冷冻的尸骸推出来后拍的照片,白布下面就是她除头颅外的全部尸骸了…你看看还有多少?完全就只剩下一副骨架,肉全没了】
1991年,同样就读于东海大学国贸系五年级的女孩许瑞芬平常会利用课余时间帮着家人推销保险业务,那年的3月1日晚9点,陈金火以自己的弟弟要去当兵为借口约许瑞芬前往自己的机车店洽谈保险事宜(不是现在这个机车店而是在东圆巷,当时那间店转让给自己弟弟了,不过那家店也在东海大学旁边、也在现在的机车店附近),可是许瑞芬出发后却从此消失地无影无踪。
第二天发现女儿失踪,许母立即前往陈金火机车店寻找,更是同样在距离陈金火店铺不到300米远的地方发现了女儿的机车,可进店询问后陈金火却矢口否认见过许瑞芬,他声称自己临时决定去医院看望刚出生的儿子所以改了时间,根本就没有见过许瑞芬…无奈许母只能到乌日分局报警。
没想到当年负责此案的陈孝恭和分局主管詹益源却根本就没当回事,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后就以“没有证据”、“陈金火有健康问题不好逼问”、“再逼问陈金火他就会自杀”等为借口打发许家人…直到四年以后的1995年,现台中市第三分主管唐国强(这名字…我熟)上任台中市刑事警察局特二队侦查组组长,许母又将女儿的失踪案上呈给唐国强,这才引起了警局的重视。
唐国强多次约谈陈金火,陈金火自然是始终坚持当晚九点自己在荣总医院看望妻儿未曾见过许瑞芬。不过唐国强却在询问黄某玲后被告知那天晚上她绝对没有在医院见到陈金火;同时唐国强还于95、96、98年三次对陈金火进行测谎都没有通过;更重要的是他还找到当年的街坊邻居以及多位目击证人调查确认案发当晚有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在陈金火机车店门口徘徊,怀疑就是其帮凶,因此唐国强坚信许瑞芬就是被陈金火杀害了,甚至觉得那个帮凶有可能是陈金火弟弟!
可毕竟过去四年了,测谎仪不管在哪里都不能作为证据只能用作辅助判断工具,而医院的医生、护士都不记得四年前的事,(说明当初陈孝恭和詹益源连医院都没有去确认一下,也没询问街坊邻居是否有可疑帮凶…)唯一能够证明陈金火当晚没去医院的黄某玲又是其离婚的前妻,说不定是在“报复”呢?所以唐国强也实在没有办法将其绳之以法,甚至都不能立案、不能发搜查令…
但这两起失踪案有太多的相似点了吧?几乎就是“复制作案”:同样是东海大学学生、同样受害人机车就在陈金火店铺旁边被发现、同样是以帮亲友买保险为借口、同样是在晚上9点约见面、同样告诉受害人家属自己临时改了时间、甚至可能同样有一个类似广德强的帮凶!
还好不论唐国强怎么调任他都始终没有放弃追查此案,自己花钱、自己调查,也因此逼得陈金火四次搬家…可能就是这位负责任的警员也在无形中拯救了不少少女吧?否则可能受害人会更多?
当然了,陈金火无论如何也不承认自己杀过人,甚至连杀害施金池都不承认…
许瑞芬是91年在陈金火老机车店被杀害的,施金池的骸骨又都在只是皮肉不见了,下水池(化粪池)里还发现了无名骸骨,那陈金火究竟杀了几个人又究竟吃过多少肉?
这些答案都不会有人回答了,包括广德强究竟是否被逼迫、他有没食用(他自己是坚持没有吃)等问题都不会有人回答了,因为两人都先后被执行了死刑,大家能够确定的是他一定有吃过,包括杨日松也这么认为。毕竟哪里都找不到那些消失的肉块、内脏(垃圾回收站去找了也没有,陈金火当时扔的都是打扫现场时清理出来的杂物),总不能蒸发了吧?
而就在陈金火行刑之前,台湾省第一心理咨询师、东华大学咨商系教授陈若璋又公开发言称陈金火至少吃了5个人!因为在询问陈金火的时候他不小心说漏了嘴,比如问他喜欢吃熟肉还是生肉,他却回答说:“熟的和生的都比人肉甜”…至于陈若璋教授究竟还问了些什么,又是怎么判断出吃了5个人的我也不知道,可能这些都无法作为呈堂证供不允许公开,反正她只透露了这一句话,但非常确定地说至少吃了5个!陈若璋这种身份、级别、地位的人(头衔特别多,还都是正规头衔,货真价实的台湾省第一心理师),我想应该是不会、也不敢乱说的吧?
最后还有一个非常细思极恐的问题:陈金火弟弟为什么消失了?
陈金火弟弟是在广德强被陈金火“硬”要走以后不久消失的,他会是当年许瑞芬案的那个“疑似帮凶”吗?别忘了,陈金火当时的借口是帮助弟弟买保险,施金池案的借口是帮助广德强女友买保险,又是一个“共同点”?所以他是察觉到被唐国强怀疑后自己躲起来了还是…呢?
➦⌘电影中的变态杀手现实中存在么?
电影中的变态杀手现实中存在么?
现实中的变态杀人犯更厉害,有一个名叫郭龙海的变态杀人犯,从1994年11月至2000年4月,在短短的六年时间他就奸杀了15名女青年,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可怕。
郭龙海出生在生活比较优越的家庭,父母都是铁路系统职工,他初中毕业就不想再上学了。父母只好托关系让他进了一家兵工厂工作,于1983年他的父母给他找了一位心性善良、性格温顺的女子成了家。这本应该他事业家庭双丰收,一心一意的好好过日子。然而他老婆怀孕期间,影响了其性欲发泄,于是他就到处寻花问柳。很快瞄准了本厂未婚梁女士,但是他是一相情愿。梁女士看不上他……。
于是他费尽脑汁的跟踪梁女士的行动轨迹,总于得到了收获。在一天的夜里跟踪梁女士时,意外的发现梁女士与车间主任鬼混在一起,并当场被他捉住。因此他以这事为要挟给梁女士多次发生了性关系。
后来在梁女士与车间主任又一次发生性关系时,被当地群众发现,俩人被派出所抓进去后共同交待了郭龙海的行为。因此郭龙海被抓进监狱,判了10年刑,因他在监狱里表现突出,只让他住了七年监狱,提前把他刑满释放回了家。
他回家后丢了工作,但他爱人对他还是忠贞不渝,一直是自己带着孩子苦等着他……。
但是其爱人对他的痴情,并没有感化过来他,半年后他被农垦机关招录,上班后他找梁女士复仇的劲头没有减,但是他始终找不到当年告他的梁女士。然而他把对梁女士的仇都发泄在所有的受害女子身上。
他多次利用外地出差机会到娱乐场所找三陪小姐,把这些三陪小姐骗到山上,先奸后杀。他杀人不用刀,而是用手把小姐陷死。几年来他用同样的手段先后奸杀了15名受害女子。
警方对该案非常重视,动用了300多名警力,先后排查了7000多人,但是案件始终没有进展。
郭龙海栽倒在最后一名受害女子身上,有一天夜里十二点时该女子从麻将馆出来准备回家,路上正巧碰见郭龙海,郭龙海见该女子有点颜值,便主动与该女子打招呼,欺骗她说有一家比较好麻将馆,到那准能叫她手气好。她不知是计,于是他顺利的把她骗到了山上无人区。这时他凶相毕露,掏出水果刀逼她脱光衣服,又强奸了她。事后该女子害怕他杀她灭口,趁他没注意她一跃跳进山沟里逃跑了,并及时报了警。警方根据她的描述,画了一张郭龙海的人头像。警方拿着该画像找了几个月,也没有个头绪……。
还是最后一个受害人在上街时正好碰见了郭龙海,看见郭龙海去了一家小吃店。于是她赶紧打电话报警,公安迅速出警包围了小吃店,半小时内就把作恶多端、变态奸杀犯的郭龙海捉拿归案。在监狱里他对奸杀15名女子的罪恶供认不讳。于2001年11月15日被执行枪毙。
➸✘电影中的变态杀手现实中存在么?
4岁的李伶俐,是一个性格开朗,天真可爱,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她和父母,以及爷爷奶奶住在番禺区南村茶岗路六街的出租房中。平日里,除了爷爷在家照顾她外,父母及奶奶都要去附近的制衣厂上班。
因为李伶俐是家里的独生女,又活泼好动,所以她平时都喜欢和周边邻居的孩子们一起在街巷上玩耍。邻里街坊看到李伶俐,都会夸赞她不仅长得好看,还很聪明,说她小小年纪,说的普通话比大人都好。
1月2日,父母及奶奶吃过早饭后便去制衣厂上班了,留爷爷在家照顾李伶俐。八点许,爷爷有事外出,便将孙女李伶俐托付给街坊珍姨照顾片刻。珍姨家是开零售店的,平时除了售卖一些东西外,还做一些其他的活儿。
珍姨家和李伶俐家的关系不错,平时李家有事外出时,都会让珍姨照顾李伶俐一会。李伶俐在珍姨那里,如果珍姨太忙的话,她就会和街上的其他孩子一起玩,也没有跑远。所以,爷爷还是比较放心的。
但是,让爷爷意想不到的是,在上午9点45分左右,他从外面回来时,却没有找到孙女李伶俐。当他问珍姨时,珍姨却说当时比较忙,一时间走不开,在看到李伶俐没有跑出视线后,便先忙活起来了。
看到爷爷脸上那焦急的神情,珍姨说伶俐有可能和街坊的孩子在街中玩耍了,不要太担心。尽管爷爷觉得珍姨说的在理,但是却架不住心中的担忧。于是,他便出去找孙女去了。可是,爷爷四处都找了个遍,连周边的大路、公园,以及广场都没有落下,可就是找不到李伶俐的身影。
茶岗路六街在不到两米宽的巷子两侧,整齐地分布着逾百间,每间面积不足20平方米的出租屋,每隔一两米就是一扇红色的出租屋铁门,门上写着房号。在这里,外来的打工人口很多,社会关系十分复杂。
到了11点许,李伶俐的奶奶下班回家后,听到孙女不见了,也顾不上疲惫的身子,连忙出门寻找。奶奶逐一到各街坊的家中询问,她不仅问了家中的大人,还问了平时和孙女一起玩的那些小孩子。
但可惜的是,这些小孩子当天并没有和李伶俐一起玩,而整个上午坐在巷口织毛衣的阿婆,也说她没有看到李伶俐出去。巷子弯曲延伸过百米,其中也有多家常年没有人居住的空房子,小孩子跑进空房子里,一时间没有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到了中午12点许,李伶俐的父母亲,以及爷爷奶奶把空房子也寻找遍了,还是没能够发现她。这下,李家的人更加的着急了,他们立即选择报警。警方接获报案后,一边走访和调查,一边逐一对巷内的房子进行搜查。
因为房子间没有间隔,在搜查起来时并不是很费事。在第一次搜查时,警方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而在随后的走访中,警方发现54号出租屋一个叫阿和的男子,整个上午都没有出现;而有居民告诉警方,阿和在精神上有一些问题,时常会说一些疯话。
警方认为阿和的行为有些可疑,而且具备攻击人的潜质。在第一次搜查的时候,54号房屋内堆满了各式旧衣物,而且房间乱七八糟的。因为时间较紧,当时并没有细看。而从走访中得到的这些消息来看,这个叫阿和的男子十分地可疑。
再次来到54号房门前时,却发现铁门半掩,而且门口还有一滩暗红色液体,还未风干,这是第一次搜查时并没有看到的。正当众人想要推门进入时,听到声音的阿和跑了过来,用双手紧紧地抵住,不让众人进来。
门被推开后,阿和面无表情地盯着警方和后边的人。而在门的旁边,则有一块湿地毯,当踩在上面时,不断地渗出一些红色的液体。见此,警方立即控制住阿和,并对房内展开仔细的搜查。
最后,在一个单层的冰箱内,却发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只见冰箱里有多块被分割的尸块,以及一个头颅。经过鉴定,现场所发现的尸块正是李伶俐的,她被分割成八块,而在冰箱里只找到六块。而从屋内的汤锅来看,有可能是被食尸了。
在对阿和进行调查时,发现三四十岁的阿和身材偏瘦,是案发前两个月才住进54号出租屋的。因为他性格孤僻,不喜欢和人来往,所以周边的邻居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阿和在一家制衣厂打工,前阵子便赋闲在家。
而且,阿和有两个爱好。一个就是喜欢看战争片,激动时更是手舞足蹈,喃喃自语;而且看到被火烧死的人时,更是说r肉好吃,很香的。另一个就是喜欢穿女人的衣服。有时候,他曾穿着连衣裙,亦或者是女性内衣招摇过市。一些年轻的女街坊曾说,他很喜欢呆呆地盯着女人看,但没有进一步的冒犯举动。
而他隔壁的邻居,也告诉警方,说他曾多次看到阿和收集到很多女性衣服回来,但并不清楚是捡来的还是偷来的。
李伶俐出事后,她的爷爷十分地自责,痛苦地说“她被砍得血肉模糊,头颅上两颗小眼睛都没关上,死不瞑目”。而她的母亲,紧紧地抱着女儿的外套,神情恍惚,终日以泪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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